她没有任何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对面马路的红绿灯不停变换,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似乎在考虑该迈出哪一只脚。突然,一声不耐烦的鸣笛声刺耳地响起,她吓了一跳,随后又跟没事人一样挤进正在过马路的人群。
这是她出走后,来到这座陌生城市的第三年,悄无声息,就像一条鱼游进深不可测的海底,这座城市让她处处都感到压抑,窒息。
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只是,她不能。
晌午的太阳很是毒辣,她觉得自己脖子那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灼烧得厉害,伸手摸了一下,却在抬手间瞥见了手腕处的伤疤,那是一道丑陋、狰狞、可怖的伤疤,她平时总会用长长的袖子将其盖住,但只要微微抬手,还是很容易被看见。她扯了扯袖子,然后走进那条看上去杂乱不堪的巷子。
推开门,房子因为常年的潮湿发出刺鼻的霉味,她皱着眉没有开灯径直向那张单人床躺了下来,脑海里还在回想着白天的一幕。
白天在医院,她陪着同事眼睁睁地看着同事的父亲被拉进手术室,到最后医生摇着头叹气地走出来,同事趴在她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医院里冷清的白炽灯,医生早已麻木的表情,耳边的哭天喊地,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这样的场面,她经历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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