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浓色的夜幕罩住了整个村庄,瞬间没有了生机,只是山与山之间,被开拓的一片原野。这里没有闪亮的灯光,喧闹的歌声,唯阵阵刺耳的狗叫声,划破如此沉静的夜。
月至半空,多数的农家已渐入梦乡,一辈子的困劳,那是手掌上挂满的疤痕,是脸上清晰可见的皱纹,是额头间已然染成的白发。一生在深深地山沟里辛劳,回忆是几块丢在床头生锈的锄头,几只瘦弱不同的水牛,几双断了跟头的胶鞋,丈量了行走的距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水沟里的水,缓缓不急的流动,古老的刻木分水,有条不紊的规划了水流的分量,不会有着太多的不公,争议只是几句闲不住嘴的交流,不论如何,水流漫过的刻度,是人心的高度。
一个单薄的身影,伫立在几亩薄田的上方,平静的望着耕耘了一辈子的土壤,先前不过几厘米的水位,有了十几厘米的深度,偶尔有水流进空缺处,进而发出吐气泡的声音。
祖先的汗水,曾在阳光下滴入过土地间,年年岁岁不觉然已走了,挖不完的是重复耕作的轮回,不停留却是无可揣摩的时间,像苍生不见的上帝,给了你希望的曙光,却不知何时会了结。
一处空闲的角落,让一间土色的草屋占去位置,狭小的草屋,特色的分成上下两层,旁边带一个简易的牛棚,屋前有几块故意放置的石头,垂当凳子休憩为用。
在屋前的石头上随意坐下,随既可以听到抽烟筒咕噜咕噜的声音,合着田里鸣叫的青蛙,安静的奉献美妙乐章,眼睛却不曾离开深沉的夜色,还有耳边幽幽的风声,不完美却没有太多的寂寞。
寂寞是习已为常的淡然,亲密的伙伴是牛棚里几头苍老的水牛,还有几只土生土长的鸭子,水里来,水里去,却终将还是有老去的日子。
夜已沧桑,水哗啦啦的流进田地间,熟睡的牛发出舒服的声音,安抚他扰乱的心思。一个老者,一脚已步入了坟墓,另一脚只是为了享受难得的时光,余下的光景,只为陪子女度过。
然而,唯有几天春节的光阴,才是彼此奢求的机遇,幸福是烟花绽放的一瞬,耀眼夺目却仅仅刹那。
一阵冷冷的晚风吹过,拉紧了衣领,锁上草屋的木质小门,一步步向着村庄走去,鸡叫了几声,月光却依旧可见。
看水的几个老者,在交叉的路口相遇,一路说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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