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活动结束,坐在桌子前聊了会,说到我和公司距离太远可能要找房子时,珊姐问我:“一个人住,怕吗?”不知道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戳中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还是打破了自己一直强忍着的坚强,我顿了顿,笑笑:“不怕!”可是这违心的话又怎不激起内心的波澜,往昔种种,历历在目,我要的不就是这痛彻心扉的感悟么? 从毕业后信誓旦旦的做了施工员,我跟室友笑着说:“我不怕晒黑,不怕辛苦,不怕疲累,不怕没人要...”所有的不怕都推着我来到了那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当真正落地在工地上,你会感受的到与烈日的对话,与雨水的接触,与黑暗的交流,与土地的黏贴,与情怀的直截了当……当某些东西浸透你整个身体的时候你才会发觉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你有资格可以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东西。
时而艳阳高照,时而风雨大作,我有一个盘踞点,就像华哥说的,每挖一个小山坡,就用铲子打平了作为我的小领土,我总是站在最高处的地方为每一个需建的角落打下开始,然后废墟中奇迹就从这里开始,因为高,往往站着瞧瞧仪器就湿透全身,因为高,总是躲不过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因为高,我必须踩着泥泞深陷脚印,因为高,我才会有种再也不要爬坡的抵触。我记得一天大雨,我陷下去好不容易把腿拔出来又险些滚下坡去,那时我犹豫了,踟蹰不已:“当我提着仪器从坡上下举步维艰深陷泥潭差点滑倒极目望去一片狼藉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愫袭心而来:什么狗屁梦想?什么最沉重的脚印方能替换出最坚挺的文字?什么最刻骨铭心的经历与成长方有以后的云淡风轻?什么逞强的面具带久了也会烙下了坚强的痕迹?什么饱受沧桑依旧微笑方有骨子里成稳迷人的笑容?什么再难的身心煎熬也要持续自己的计划不落空自己的思想?什么谋寻自己所爱的前提要谋所生之口...是的,这二十几年来我再也找不到比现在更要逞强的自己,但是也找不到比现在更要坚强坚韧的自己了。牙疼吃不了东西我就喝好多粥,燥热难安睡不好我就记梦,委屈难免我就读好多书,没有长进我更要坚持手绘,英语,实在太累了就好好躺下闭目,然后看看中国新歌声,看两部电影,相信我,这些你都可以抽时间做到的,亲爱的,你真棒!”对呀!每次愤懑,自己而又总能找到安抚自己的理由,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底线,这些坎我可以轻易或不轻易的跨过,还记得一次我去坑里收标尺,因为路太烂我又不想多绕一个圈子,于是想跨过那个坑,因为土是软的,我活生生的栽了下去,整了一身泥,而这些坎我摔了又可以爬起洗个澡后就能干干净净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这样阴晴不定,每天我总能大半晚上被痒醒,因为白天的蚊子太毒,又不能抓破了,小娟说风凉油比花露水有效,于是就这样大把大把的倒,现在已经看不到红肿的片片块块了,有的只是脚背上的黑白网纹与脚底那颗钉子留下的印,从临时工的玩笑刁难到后面的不忍与心疼,是有过度期的,我气的时候会骂自己:“妈的,慈不带兵,义不养才,你对你自己那么狠,凭啥不能对别人狠点,是不是我平时就一副良善好欺负的样子都当我是病猫呢?还没到云淡风轻的时候就别给我在这装逼。”我狠的时候更会恨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要去拯救别人,才发现还没过多久自己就成了自己口中要拯救的人。”我总是个矛盾体,但是因为我看见了,才会敏感的想的更多,想的更深,当我得知偷工减料时我努力的想要弄清原委更会愤青的说要去举报,当我看到零时工天天带着老婆让她待在工地时我不止一次的怪他不知疼惜,可当我得知她两人为给儿子买房才不得不在工地时我也只能安慰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我还是不忍那花白的发那蹒跚的脚步和那佝偻的身影,我甚至会回想起我大伯伯被高压电击穿溃烂的伤口,会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一丝不苟...我有时候会反感工人在我面前说别人的是非,也讨厌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虚假,我从不想当一个会说是非的人,是是是非,他的过去你不曾参与,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他的现在呢!记得双琴跟我说过,没有不喜欢的人,只有不了解的人。对呀,如果不打算了解,就报以谅解吧!起码你能做到。离开那么久,自始至终,我都会有种负罪感,因为我抛弃了学长与华哥先离开了,至今我都找不到我离开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太苦太累没日没夜,又或许因为过不了那个坎我选择逃避,但是于你们,确是我的不对,因为我先走了,没能一起走到最后,如果离别没有离开过,又何必在乎早晚呢,总会留有遗憾的,如果你想,哪怕被时间沉淀,我还是那句,如果我要记就记一辈子,如果我要认,也会认一辈子。 再是来到广州投奔汨,我们挤在一个十平米的屋子,厨房厕所仅容一个人转身,简单地说就是那种不知昼夜的房子,那时她去上班,我在电脑面前找工作,记得第一次面试回来,因为巷子太多,路痴的我又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找不到门,在黑白中穿梭,我笑了:“我们大多数人就像生活中的路痴,因为没人指引而走了太多弯路,又或者走的路太偏连得到指引的方向都没有,于是你只得一个人慢慢走,路过不知所措的十字街时来往的车辆已不及让你迷茫,穿过黑暗的小巷也不能让你害怕,你只得小心翼翼的拿着心中的那份目的地一如既往,哪怕跌倒,哪怕彷徨!”怎么样?再难也是会过去的,之后又面试了好几家,不是我提不上兴趣就是别的公司看不上我,记得去业攀面试,那个小伙看我的作品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然后说我综合能力很强,就是没有特别精的部分,于是他打开了门请了我出去,那次回来的地铁上,我被挤到角落,手机重复着金玟岐唱的李宗盛的《山丘》,我开始反思:“真的真的就这么重要吗?真的真的就不能够将就吗?”人山人海的立着,每个人的表情疲惫不堪,看不出眼里透出来的希望,一派死气沉沉的气氛,我问自己,这就是你来大城市要面对的呀,谁叫你学了这么一个冷门高傲的专业呢,它昂着头取笑你,老子这么高,看你怎么够的着,那个梦想顿时变成了你最瞧不起的一个人,无论你怎么努力,它都不会让你与他接近,我踟蹰着:我不要这么喧哗的生活,不要这么拥挤的环境,不要这么世俗的疲劳,可是反过来想想呢,因为你是一个人呐,没有依靠与寄托,孤身在外,你只是陌生,正是这份陌生吞噬着你脆弱的心灵,让你没有勇气前进,没有方向继续,甚至失去了后盾,可是为啥你对它依旧那么热爱呢,因为不想那么冷冷清清的活着,起码,比起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你的目的清晰且明亮不是吗?人都是这样吧,累了的时候总想找个舒适的过活,不用动那么多脑子,甚至不需要多动手,如果不争不闹的话你怎么明白处于心底的宁静呢!相信我,你不会太远,但你会很深,因为你要回去,不曾白走一趟的回去。
按例每晚打一个电话回去,刚好那个时候打电话回家,奶奶病着躺在床上都爬不起来,说叫医生来家里都没摘针,第二天还没见爬起,我焦急的联系我能联系到的人,我打了个电话给大伯伯,然后大伯伯就在我家呆了一整天照顾奶奶,接连两天,还不见好,我记得那是八月十四晚上,奶奶交代了我好多,一种从未有的恐惧与害怕,我一个人蹲在地上失声的哭,我好恨自己,当初质问爸爸的语气,那么多子女防老防老,到老了竟没一个在身边,我还记得当时爸爸说你不读书了?你弟弟不读书了?我开始懂了,有时候会有取舍,会有无奈,更要有隐忍强大,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不能太任性。还是忍不住给爸爸打了电话,于是当晚爸爸就赶回了家,好让我安心。第二天中秋,我们两就吃了半个月饼,喝了些粥,没有下楼,因为我心情及其不佳,因为我极度迷茫,因为我急需选择。而那天收到的祝福关怀红包让我渐渐的摸索光亮,从那时我转了个方向,除了景观设计我把兴趣拿来用,我给自己设定了期限,定了时间。或许上天眷顾,奶奶好了,而且进了一家自己满意的公司,我记得三试的时候,王总让我介绍完自己后问我有什么要问他的,或许当时的我急需要解答,急需摆脱心灵的阴影,也不知道哪来的信任将问题委婉的问了他,他边拿纸笔边画边笑着跟我说:“你得额外付我费用的。”我记得他给我画的六条跑道,我明白了他跟我说的试错,我懂得了他玩笑说的归一,而幸运的是他让我都接触,并给了我选择,三个月的期限,文案或设计等自己有了决定后再去找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荆工肯教,于是我慢慢地熟悉流程,现在能做整套简单的施工图,了解了整套的家装流程,懂了做报价,懂了些软文与文案,每天晚上收拾好后就已经该睡觉的时间了,而最享受的便是敷着面膜看着天花板啥都不说,我不知道这样给自己压力是否会好,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辜负那些给我机会的人的好。每天早上早早地起床煮粥,带着汨给做的便当挤上地铁,利用那一个小时的时间抓紧充电,我读达真的《落日时分》,感慨人性的扭曲与自然的伟大,感慨天灾的无情与人情的温暖,感慨职守的强悍与忠贞的伟岸,感慨情感的微妙与时间赋予的豁达。我读吴冠中的《我负丹青》,细细的搜他的画作来看,融于时代的变迁与脚下的坚挺,我啄字啄句般感慨他的自传,竟会淡忘车厢的拥挤与繁杂,只是曾读古典的《你的生命有什么可能》,深究高度、深度、宽度和温度,以前对于某些的不理解现在都能慢慢理解了来,于是关于吴老的自传,总能找到好多影子,值得学习的影子。今天和秀娴一块回来,无意中聊到了一幅画,我画的画,王总说不考虑时间的话我的那幅画不及格,考虑时间的话还差不多,可是背着我却不是这样说的,我心里暗暗的喜了一下,也好,真好。回来的地铁上,林梅酌字酌句的问我,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起码爸妈真的不怎么管我了吧,不管怎么,他们认为我好就行了,还好就是把欠的债还了,可是国庆还有三家婚事,还得省着点花。嘿嘿,我要努力挣钱,努力学习,努力天天向上!好吧,珊姐的一句问就让我不知不觉的写了那么多,或许吧!现在的我不是很好,但是很幸福。我知道不好可以变好,甚至变得更好,而幸福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
Hey,姑娘,你好吗?
En,姑娘我很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