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有一座无人不知却无人能见的楼。
名寒沙楼。
楼中藏了一柄长情刀,埋了一位无恨侯。
忘了是哪一年的白雪悠悠。
城破家亡,我饮着深冬腊月的封侯烈酒。
身左是白袍白甲、白盔白卫九十九。
昨夜,关锦帅营收到了一封无名无姓的信钩。
长眠九冬的无恨侯指名道姓叫我去寻那座缥缈如烟的寒沙楼。
这一路,沙雪掩埋着曾经和睦温馨的一家三口。
这一路,沙雪欢送着孤村野魂踏上黄泉悠悠。
这一路,沙雪疯癫狂奏着寻楼书生投笔从戎无乡可思的乡愁。
我在生我养我如今残垣的永乐城遇到了寒沙楼。
我毁了那具栩栩如生、完好如初的尸首。
山河破碎,世上哪来的无恨之侯?
我夺了那柄刀,埋了那座楼。
从此,辽东
只有一柄饮血又饮血的无情刀。
只有一位屠虏又屠虏的长恨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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