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从古至今才子佳人的爱情向来世间美谈,留给后人的是《越人歌》,是《凤求凰》,是《白头吟》,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也有陆放翁的《钗头凤》。少时有一本《宋词三百》,我多是鄙夷宋人将缠绵悱恻思念入骨之情写的如此露骨,现在读来这字间的韵律,词中的情意,意境中的清丽,真不是我等小肖之辈所能理解的。
可还记得陆放翁的“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彼时看到的是一代文人保家卫国的情怀,壮志难酬的悲愤,却不想一首《钗头凤》描绘出一个痴情人的苦闷。
陆游年少的爱情可以说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与唐婉本是才子佳人,门当户对,可惜了陆母棒打鸳鸯,从此天高鸟各飞。若说陆游痴情,其实不然,自唐婉后,陆游也有其妻王氏又有小妾杨氏,一生生有七个孩子;而唐婉嫁给了当时的皇亲国戚赵士程。这也是好聚好散结果,两人找到各自归宿,相忘于江湖,奈何又有春末沈园的相遇,陆游再见唐婉时,看到赵唐二人恩爱,便回想起当初的他们,但一切物是人非,感叹之余,在沈园写下《钗头凤》,本只是述说对前妻唐婉的眷恋,可不想唐婉看到此词后心中被勾起无数伤心往事,随即也写下《钗头凤 世情薄》。
一个“错、错、错;莫、莫、莫”,一个“难、难、难;瞒、瞒、瞒”。
唐婉被陆游《钗头凤》愁绪拉起,苦闷郁结,香消玉殒。只可惜后人只知陆游《钗头凤》,不知赵士程情深。唐婉死后,陆游有妻有妾有儿有女。可赵士程当初顶着多大世人的压力娶了下堂妇唐婉,且他的余生亦只有唐婉,奈何赵士程再情深,终是不敌陆游的一首《钗头凤》。
鄂君子泛舟,打浆越女对其爱慕有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爱恋有了“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卓文君为使司马相如回心转意有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还有诗人苏轼对亡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悼念,也有一代女词人李清照“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相思之苦。
那些绝妙佳句的背后是诗人一生经历写照,可能过往不再,留给后人的无非也只是这脍炙人口的旧事。只是每每品读其中的文字时,还是情感被带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读了一首诗的时间,竟是体味了诗人十几年来得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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