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一

作者: 榴花五月红似火 | 来源:发表于2017-07-21 10:28 被阅读0次

    疗伤(之一)刀口药2011-07-20 16:29

    不喊痛,不一定没感觉。

    不要求,不一定没期待。

    不落泪,不一定没伤痕。

    不说话,不一定没心声 。

    沉默,不代表自己没话说。

    离开,不代表自己很潇洒。

    快乐,不代表自己没伤心。

    幸福,不代表自己没痛过

     ------ 真希望自己变回小孩,因为,摔破的膝盖总比破碎的心要容易修补

     一至以来,都喜欢种花种草,偏是名贵的养不活,前些时候出了趟远门,没有托人照料,结果现在阳台上仅剩这些忠实的植物:一盆野山药,长得藤蔓缭绕,一盆石榴,许是应了主人的天性,长得茂盛却不开花,一盆是狗尾巴草(种的月季死了),一盆是刀口草,园的叶子,叶面碧绿,叶背面附着厚厚一层禓红色的面状物,可以疗伤。2011年本命年,生了这场病,最近已无法上班,在家里闲着,看看佛法书,想想心事,看着妈妈,看着女儿,再放眼窗外,看那盆疗伤刀口草。  

      小的时候,好多玩具都是自已做的,用两个核桃,里面加根削好的棍子串起来,一扯一松就可以呼啦啦地转,或是用刀削个陀螺,做一细的鞭子在地下让陀螺转圈圈,砍柴的刀子削不好,就用妈妈切菜的刀,或是偷她的裁布用的大剪刀,用锋利的一面顶着刮,陀螺刮得越光转得越快。还有用半尺长的竹子,只留底部一面的节,中间开两个孔,便可以做成水枪,小巧些的就是用橡树结的果实加个削尖的小棍(今天的牙签状,但那时的乡村是没有,叔叔们剔牙都是用火柴),就可以在光的地上转了,当然,这些无一不用到刀啊剪子啊,我的动手能力比较强,反正别人玩的,我只看过一次,木枪和木刀,陀螺等等都能自己做出来,只是我是左撇子,总是容易伤到手,最先的时候一出血,就开始哭,妈妈就会大声责骂哥哥姐姐,于是就有一个哥哥或是姐姐飞快地跑到屋后的山坡有大石头的地方,找这种刀口草,把叶子拔回来,用指甲刮下面状物,糊在我的伤口上,去用妈妈裁布的边角料包扎起来,我就可以擦掉鼻涕眼泪,继续做我的活,刀子是不能离手的,否则会让上初中的哥哥抢去用做玩具,我就只能站在边上看,要他们做好才能给我用,偶尔哥哥也会给我做一个,心里很温暖,糊了刀口药的伤口立刻就不痛,而且一两天就愈合了。后来受了伤就不哭了,因为哥哥的文具盒里的铅笔刀总是丢,我和三姐用的是转笔刀,其实是我跟他换小刀,他不肯,所以总把他的小刀放在我的衣服包包里,他问我的话我总摇头说没拿,于是就跟妈妈告状,说我们尚老师告诉他我总用左手写字的事,妈妈这才发现我做事情已习惯用左手,气得直拍宽大的裁衣案子,从此后我就多了一样苦刑,裁衣服的案子的一头,成了我写作业的地方,那时候作业虽然不多,但总是要求写生字一篇的,最可气的是写拼音bpd,用右手总也写不对,只要发现妈妈一转身,我就立刻换成左手写一个字,因为那样比较快,但这个时候量衣服的木尺就会狠狠地打在我手背上,我就含着泪,停下笔看我妈妈的头,感觉到妈妈后脑勺长着眼睛,在后脑勺的监视下,我现在除了写字用右手外,做别的事情都是用左手。因为我玩的时候妈妈没法旁边监视我,我自己伤着手也不哭了,自己去找刀口药来贴,剪子我没办法用,就用锋口来刮,姐姐她们用厚纸做钱包动了剪子,就会赖在我身上,我当然是死不承认的,有次妈妈给人家裁衣服,找不着剪刀,不动身色出来找,走到大门口,看我正专心用我的左手用剪子刮陀螺,立刻一把将我从地上拔葱一样提起来,说,你这个狗东西,害我天天磨菜刀磨剪子,全是你这样用钝了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打你,去找里间惩罚我的干竹枝,我鞋也不汲,立刻逃到邻居家找玉花玩,兴高采列地用我包了刀口药的右手食指,比画着说我头天就知道要挨打,如何搭了高板登把我妈妈放在门框顶的竹条扔掉了,还夸我自己做的玩具有多么好。于是又另外约了几个小伙伴,到小学校的操场上跳绳玩,星期天的下午学校的操场是村子里孩子们的乐园,有玩皮球的,有玩铁环的,有鞭陀螺的,有打乒乓的,有跳房格子的,有我们这样用长葛藤俩人牵着多人跳绳的,我每次去玩都会忘记时间的,午饭后从家里回来,天黑了才知道回去,但那次回去的时候到底还是结结实挨了一顿打,因为爹爹总认为我们小孩子脚长得快,每次买鞋都会至少大一号,总也穿不稳,耽误玩,一到学校操场,我都会脱掉鞋,回家的时候,多是忘记穿回家,妈妈看我又光着脚,骂了一句就差两个哥哥去学校帮我找,而我彼时瞌睡得没法,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哥哥们回来说早就找不着鞋了,我的麻烦就来了,妈妈用懒荆叶条子(绵柔而不断的一种枝条,但抽打在身上,贴着的痛,皮肤会突起一道道的印子但是不会出血)辟头盖脸地打在我身上,痛醒了的我抽泣着被姐姐拉去洗脸洗脚,一倒头就又睡着了。第二天会觉得一身火辣辣地痛,去弄些刀口药,却没有伤口,不知要糊在哪里,这里那里用药面子揉揉也似是不痛了,当裁缝的妈妈会抽空给我纳鞋底做新鞋,或者下个月爹爹回来看见我光着脚也不会不管的,于是该怎无么玩就怎么玩,不愁没鞋穿。

     我现在柜子里的鞋多得穿不过来,手指上也再无伤口,但心里总是有着时隐时显窒息的痛,此时此刻写下这些文字,回想起那时候挨打的感觉,如春风拂面,心情也变得如溪水一样清澈欢快。原来有的东西譬如刀口药,纵便是想想都可以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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