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孤独

半夜醒来，敲了半小时碎碎念，起身如厕。

猫没有跟来，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扶起马桶盖的刹那，感到孤独。

归因于一个人，然而坐在马桶上时，却发现这一幕始终存在：

幼时半夜上厕所，住的是农村老房子，就是撒泡尿而已，需要批衣下炕，走出堂屋，穿过院子，去到茅房。冬日的夜晚，人生第一次感觉是一个人走路，因为有孤独的存在，反而觉得有人陪。就不那么害怕了。有时候还会遇见月亮，清亮又清冷，跟孤独一个面具脸。偶尔会遇到北风，啸叫着吹口哨，仿佛在赶小朋友赶紧回屋别冻着。这货，关心也是你给的，寒冷也是你给的……

夏夜就好很多，漫天星光点点，像小伙伴们的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说“嘿，我也起来尿尿呢”，我对星星的喜欢和亲切感，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的。

成家后半夜如厕，对象酣睡如猪，把他晃醒陪伴未免矫情，于是唤来孤独，完成从卧室到客厅和厕所复归被窝的全程。钻进被窝，环住那人的刹那，他会伸手揽我入怀。

孤独说，睡吧。

孤独坏吗？

非也。

拥有独立精神世界的人才会孤独。或者说孤独是意味着你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待在一个自家的小院里。如若处于集市大街，人来人往，无所谓你的我的，也就无所孤独。

所以孤独是自我的一种选择。

今夜品出了孤独的美感，想到蒋勋的《孤独六讲》，改天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