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中国90后学院派欧美音乐乐评人 专注90后音乐听众行为的研究者
喜欢民谣的人一定都会知道一个组合——大乔小乔。大乔是一个老男人,小乔是他的侄女,这对组合是设计师乔小刀和学习委员乔木楠合作的一个乐队。
2007年,第一次听叔侄二人的歌曲是在一个朋友的博客里,正是那首《消失的光年》,小乔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我耳中的那一刻,便直接穿透了我的心脏,一个小女孩却有着与她年龄似乎并不相仿的灵气与感觉,那感觉实在是太过吸引人,而大乔清新的民谣风更是与小乔的声音融化在一起,让人无法关掉音响。
壹
大乔小乔的音乐历程
2006年组建大乔小乔乐队。
2007年6月,代表作品《月经》参加《大声展》,受广泛好评。同年7月作品赴荷兰参加艺术展。同年7月12日,《消失的光年》专辑首发,先后被全国100多家主流媒体报道。两个月的时间唱片销售一空,成为2007年唱片业奇迹,也是全国唱片行业零成本出版的首例,同时荣获2007北京流行音乐最受欢迎组合提名奖,华语传媒提名奖最佳作词提名奖。
2007年12月大乔小乔参加王家卫电影《蓝梅之夜》首映典礼。同时大乔小乔乐队解散。
2009年大乔创办微薄之盐,小乔继续上学。
2012年 小乔初中毕业,和大乔重组,出版音乐专辑《渔樵问答》,全国巡回50场,同年发行大乔小乔合辑《合影》。
2018年发行专辑《归隐》,豆瓣评分7.6.
贰
九岁姑娘的童声和温柔男声的奇妙组合
叔侄二人的第一张唱片发行在2007年,他们用时一年,耗资一万元做成了专辑《消失的光年》,那一年,大乔30岁,小乔10岁。
初听到他们的声音,眼前一亮,那么平淡,那么舒缓。男的听着就一落魄的不再年轻的民谣歌者,声音有烟草的味道,让人听着就觉得他有硬硬的胡茬,一双很大的手,有点孤独但一笑起来眼神就很温暖的眼睛。
女声一听就是小孩子,那么稚气的小乔,怎么会唱出那么有力道、有沧桑感的声音? 一个九岁不到小孩,为什么会唱出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声音?
一切,或许也与他们的经历有关。
大乔本名乔守民,初中毕业,1978出生在山东1998年,乔守民来到北京,更名为乔西,靠电焊吃饭2000年乔西已经穿西装进网站当美编了。后来公司破产,乔西接受公司设备创办设计公司,因着著名的好人缘,渐渐也有模有样。想到“都是受苦不如大家一起受苦”,2002年春节后,乔西将家人——包括父母和小木楠——接到北京,一起生活。
小乔叫乔木楠,那一年,她正在北京读小学,是学习委员。在小乔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之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在东北生活,后来叔叔把她们全家都接到了北京一起生活,叔叔说:“木楠特别懂事,是很有灵气的一个小女孩。”
行舟乐评:回头望望大乔小乔,摆在我们面前的都是“消失的光年”。那年她才十岁,就在专辑里献声,带着童稚不可避免的瑕疵,音调也都没有修准,却纯净如世外,认真得有板有眼,把天然灵秀的童声带入了民谣的画境。渐渐变老的听众们,也都是“看着小乔长大”的旅人。我发现这新奇的二人组,大约是在大学时。听的是他们的第二张专辑《渔樵问答》,小乔的声音已经褪去稚气,却仍旧剔透——如今算来也是六七年了。“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思念”(《消失的光年》),谁说不是呢。
叁
那个盛夏,消失的光年回来了
2012年,时隔五年,大乔小乔再次发行新唱片——《渔樵问答》,让我有幸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被称为“奇怪的组合”的音乐。
小乔长大了,少了几分幼稚,多了些许成熟,但曾经的那种感觉竟一点都没有变,仿佛二人跨过了这五年的光阴,仿佛这个组合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又是整张专辑不停地循环,我想找出最爱的两首歌来写一下,却发现每首歌都爱。
无论是带有古典元素的渔樵问答农夫渔夫催妆曲,还是安静伤感的空等静下来一切都是因为你,抑或是带有复杂心情的北京情结,每一支都唱到我的心里。整张专辑的曲风秉承了《消失的光年》的清新民谣风,大乔的声音沧桑了些许,小乔的歌喉成熟了一些,也许只有这里才能看到这五年光阴的距离。
行舟乐评:大乔的歌词里总是有着一种“归隐”的情结,连通着王维、陶渊明等古代诗人的避世传统。从《农夫渔夫》中的“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拥有一条渔船/我愿放下所有执着做个渔夫住在海边”,到《归隐》中的“山已非山/水非清净/身影无处隐藏/只能隐心里”,他们一直歌咏着一种返归自然生命的可能性,一种深藏不露、涤去尘埃的内心探求。编曲的简陋,恰恰成就了那种返璞归真的意趣,让他们声音中的沧桑与超然瞬间穿透。渔夫也好,农夫也罢,其实都不难实现,却又遥远得只能是都市病患者的心灵解毒剂。
肆
归隐是为了更好的释放
在2018年在10月20号,北京的糖果三层音乐厅,举办完大乔小乔《归隐》首发,所有第一眼见到舞台的人,都发出“哇”的赞叹,观众们看到的是一个童话世界,彩色的树、小屋、云、飞翔的大鸟、旋转的风车等充满梦幻的素材组成了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这次发行的新专辑也很有特点,全由大乔的装修团队纯手工完成。CD盒是纯木质的,封面和封底是全人工丝网印刷,封面由小乔原创手绘,歌词本是布质的,正反面全人工丝网印刷,背面图也是小乔原创手绘,CD袋是牛皮纸袋,全人工叠制。从里到外散发一股绿色环保原生态气息。
其实,自大乔乔小刀2013年隐居云南后,他们租了一片宽阔的农田,安静的做了一名木工,边学边做,从一个小家具开始到能做完一整栋小型房子,这种专注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大乔做完一个,被关注一个,被人买走。
几年时间,他的小房子做了近百栋,而且现在订单都排队到了明年,这一切都是大乔未曾想到过的,他说:
“只是低头专注认真的干活,不给自己设置理想,所得的一切,无非是四个字,脚踏实地。”
除了做木工,休息时间,大乔都在他工作的“清风书房”里写字画图看书,看那些古代的诗词,读古人圣贤。
大乔说:
“年轻的时候,只是字面上的理解,过了不惑之年,才读懂了古人写作时候内心深处的悲伤与感动。”
很多人都以为大乔彻底的归隐田园了,然而他却以新的身份,并带着一张全新的专辑《归隐》重新回到大众视线中,如今的大乔,已过不惑之年,已没有年轻时的浮躁和锋芒,满头白发,沧桑写满面庞,作品更加平和与成熟。
放下疲惫,卸下伪装,未来的日子,这对叔侄组合依旧继续感受着安逸恬淡的隐居生活。没有浮躁,没有世俗。有的只是宠辱不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快乐。
行舟乐评: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大乔小乔用“归隐“的实际行动和音乐表述,展示了现代社会的一种逆向的生存和文化选择。他们的音乐从来都不复杂,他们需要保持的也是那种沉潜的不复杂,这会他们创造力和文化姿态的力量源泉。”只有月光能看见/你在静静的看着它/只有目光能理解/你内心的仰望”,愿他们如歌里所唱,总是仰望月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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