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早接触百香果,直接吃它的汁液,结果实在酸不能忍,以为是运到北方果肉未熟透或者是品种的缘故。等后来去南方见街头多卖,小商贩插根吸管递过来,满心以为不同,毫无防备一吸,恨不得怨小商贩骗人……根本都是一样的酸不能忍。果是一样的果,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
但是这一两年喜欢上了百香果水,七八十度的水冲泡,再加蜂蜜,颜色和味道都是幸福的程度。蜂蜜换过多种,洋槐荆条,党参枸杞,以及椴树蜜,最后发现还是最普通的洋槐荆条蜜,它们的甜度更好抵消百香果汁液的酸。椴树蜜论产地环境与营养成分,似乎远远在洋槐荆条蜜之上,但是不行,放了许多进去,喝起来还是酸的。酸是一样的酸,有的人需要加进更多的甜。
刘姥姥大观园里吃过茄鲞惊诧,倒得十来只鸡来配他……前几年北辰西路民族园附近有家餐厅“菜根谭”,里面有这道菜,我第一次发现之后出于好奇又多去过几次,最后确定一点像的,那就是各色材料俱切成丁子,其他的,以烈火烹油的大户人家之繁琐,一家太普通的餐厅自然是万万繁琐不来。不经意间,相同的地点已几易其主,之所以还记得,不过是那本书的情结吧。茄子是我最不会做的蔬菜,几乎不买,比如整个二零一八,也找不出两回来,因为这样,外出点到的频率就高,让别人以为我有多喜欢。不是喜欢,只是觉得不能完全缺了它。
晚饭炒莲藕。一截去了皮,中间先两段,举起来慢慢移向两头,白白的藕节中间长长细细的不知游丝多少,仔细端详够了才继续切。藕断丝连这种事在别的场合未必美好,但在藕本身,看来美妙而让人欣喜。我从前不吃莲藕,突然就喜欢了,我想是因为从前没见过藕断丝连的模样,而且,加排骨炖汤软糯,淋白醋素炒清甜而脆,总是以前或者它不在状态,或者我不在状态。今天突然闪过一念,同样的莲藕,不同对待之下,它竟如此不同呢。
……
细说起来,可能谁都会有许多类似体验。这些一蔬一果,也都是我们生命里的来来去去,不会永远在,也不会永远不在,也许彼时躲着,也许此时喜欢,也许是你不同了,也许是它不同了,也许你说不喜欢,但又不可或缺,当足够长久,一切应该是一个平衡的状态。和我们生命里的其他一样吧?
可是我们难免缺憾,容易陷在当时的得失漩涡里,看不见水流来的方向,也看不清它要流去的地方……放之一蔬一果的变迁,放之第三眼观自己,我们不正在生命进程无限趋于完整的河流之上吗?
啰嗦多了,怎么突然跳出句“风物长宜放眼量”,凡尘微粒,细碎着到此,真是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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