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写于1976,张爱玲去世十四年后的2009年,这部小说才得以出版与读者见面。
《小团圆》是张爱玲的记忆之书,欲望之书,恰如张爱玲在给友人的信中所说:“我写《小团圆》并不是为了发泄出气,我一直认为最好的材料是你最深知的材料......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小团圆》这部长篇似乎处处都能看到张爱玲的影子。小团圆的女主角名为九莉。从幼年传统家族在新旧世代冲击中的争斗、观念对立的父母笼罩的阴影,到读书时修道院女中千面百样的同学、战时人与人剑拔弩张的紧绷感……九莉用这点点滴滴的细碎片段,写出繁盛的文字,正是这特殊的文采,吸引了邵之雍天天来拜访九莉,邵之雍眼中的光采像捧着一满杯的水。二十二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九莉,恍如沉浸在金色的永生中,让她不顾一切,即使邵之雍是汉奸、是有妇之夫……
《小团圆》以一贯嘲讽的细腻、最深知的人生素材,把张爱玲生命中来来去去的人物,于此处实现了历史的团圆。男男女女的矛盾挣扎和颠倒迷乱,红尘男女心底深处诸般复杂的情结,余韵不尽的情感铺陈,读来句句扎心。
关于自己,关于家庭与家族,张爱玲确乎有讲不完的故事。《小团圆》情节复杂,很有戏剧性,初读以为讲男欢女爱,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张爱玲与胡兰成那段失败的感情。但细读后感觉,《小团圆》好像摆脱了两个人之间的爱怨情仇,更多写到张爱玲和母亲及姑姑的关系,是她的感情成长史和家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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