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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欧阳旭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梦华录》欧阳旭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作者: 小妙子 | 来源:发表于2022-06-26 23:31 被阅读0次

    当初欧阳旭科举落第,在钱塘边上身无分文,奄奄一息,幸得赵盼儿相救,以他的名字购买田宅,为他设计户籍,花钱供他读书,鼓励他重新科举走仕途。彼时面对盼儿这样聪慧善良果敢,美貌,又有能力,还颇有资财的钱塘妙龄女子,大概不仅仅是感激同时也是爱重的吧。所以才会许下白首之约,又约定自己得中时必定三媒六聘迎娶她过门。那个时候的盼儿姐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那束光,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予了他充满希望的光明未来。

    可是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高中探花,又被高观察榜下捉婿。攀上权利的高峰,渴望借着高观察这个高枝直上青云,所以他的心开始变了。面对高贵妃和高观察询问有无妻室,他直言“无有”,但内心未必没有震颤过吧。午夜梦回大概也觉得自己负心,只是权利真的是一剂良药。它赋予了欧阳云天一样的幻梦,许以彩虹一般的未来画卷。过去的卑微穷困落魄全然过去了,他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未来如有实力的岳丈扶持,他的前景不可限量。

    但是他一旦动了恻隐之心,就重新在士大夫里面成为不入流的人物,盼儿不仅不能为他的未来继续助力,反而可能给他的前途抹黑,让他在一众娶了名门淑女的同僚里面继续成为那个黯淡无光的小透明,他不甘。十年寒窗无人问,就为了一朝成名天下知。他不能因她自毁前途,所以必须停妻再娶,哪怕为此背负一生良心的负债。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接近高小姐,极尽所能的表现神情,百般讨好,使尽浑身解数,他要高小姐爱上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登云梯。

    另一边他又急急忙忙让忠仆德叔速速赶回钱塘,带着他的口信,拿回他的信物玉佩,告知以解除婚约,并许以八十两黄金为分手费,她不是爱做生意吗,就算对她当初投资的回报吧,八十两黄金也够了吧。拿着这笔巨款,她总能寻一良人,做一个平民或者商贾的正头娘子,安稳度过此生吧,一个脱了贱籍的平民女子也该知足了吧,还能求什么,想做探花夫人未免有些奢侈了。不是我不愿意,实是不行也不能。你我虽是贫贱之交,你对我更有救命之恩,倾心相助的恩德,但如今身份已是云泥之别,你若有些自知之明,该能理解我吧,毕竟你曾是我最知心的女子呀。

    不想德叔姿态太高,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而告知我而今做了探花,结亲权臣。这一说法不仅没有劝得盼儿分手,反而激发了她要来京城找我讨说法的心思。我知道与其说她不能接受我的背叛,更因为她根本不相信,昔日她曾那般爱重的郎君会如此翻脸无情。她需要一个切实的答案。

    她定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来到东京吧,一个弱女子从来未如此长途跋涉,迎接她的却不是爱郎温暖的怀抱而是冰冷禁闭的大门。东京之大,她并不知我容身之地,竟想通过高观察府去打听我的行踪,幸好被我及时发现并且带走。万幸没有惊动高府。

    在茶馆里,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现在婚姻在即,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你,我自然是要优先考虑的,待我成亲后,我会在府外为你置办一处庭院作为我的外室,我保证你的生活起居不会受到正头夫人高小姐的影响,将来咱们生下孩子,为了不受母亲影响,我可以挂在正式夫人名下,我们的孩子也会因为一个高贵的出身而享尽荣华富贵。

    盼儿伤心的泼了我一杯茶,眼睛里面由不可置信到轻蔑到狠厉到绝望。我知道盼儿是何等刚烈的女子,给人做妾她绝不会不干,我不过就是委婉的以退为进拒绝了她。我想这样她虽恨我但至少在她心里我还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人吧。

    谁知道同窗好友杜夫子听了我的遭遇,自告奋勇去劝说盼儿接受做妾室,这更激发了盼儿的愤怒。她提出分手的三个条件:一给予离合书烧给她父母,二归还夜宴图,三为她的好姐妹引章脱离乐籍。这三个条件却招招毙命,我一个也不可能去做。合离书万一给到她就成为曾有婚约的凭据,万一她以此威胁,我将陷入被动。夜宴图已被德叔送予了恩师,而今他贬官外放,我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去讨还赠出的礼物,不然我会落下何等名声。为引章脱籍更加不便,一则我还没有放官上任,另则即便我现在有了官职新官上任也不能做这件事,成为别人攻击我的把柄。我不能,所以我闭门不出,心想盼儿心死了总该离开。

    德叔用钱财诱使池衙内的小厮驱赶盼儿和三娘,不想反而被她们利用,整日在我门前叫骂,不得已我只好动用了官府的力量,使了一些银钱让官差把她们当做扰民的无赖痛打一顿,可怜她们一介弱女子,被官差打的鼻青脸肿,血泪横流,又被像垃圾一样的扔出了皇城。我知道我这次做的太狠了,彻底寒了盼儿的心,但是为了前途,为了高官厚禄我不得不如此,所谓无毒不丈夫。如果我再这么纵容她们闹下去迟早会被高小姐知道,那时候盼儿等到的可能就不是一顿痛打这么简单了。高小姐心狠手辣,自从我高中后,但想接近我的名门淑女,一旦被她知晓,统统没有好下场非死即伤。盼儿我打了你并且赶你走也是一片苦心呀。当然我更是害怕你再待下去会影响到我和未婚妻高小姐感情,万一高家不甘受辱强行退婚如何是好,我不仅失去了这样高门大户的岳家,被人知晓了底细,哪个名门大户的闺秀还会愿意和我联姻呢。唉,原谅我吧。

    本以为你就这样回去乡里从此与我相忘于江湖。不想你和三娘引章又回来了京城,听说你现在攀附上了皇城司的顾千帆,那个号称“活阎罗”的酷吏。他可是皇上亲封的六品官。万一他帮着你对付我,我该怎么办,毕竟我才是新中的探花并无官阶,眼下也还没有成亲,和他正面抗衡,我自知不能,所以那天在大殿上,面对官家垂问,我谎称喜好道家之说。官家大喜,当即责令我为宫居官,放我出京,我知此去山高路远,以后访仙拜山少不得吃些苦楚,但眼下只能先避其锋芒,以图来日。

    离开前,我那趋炎附势的岳丈听闻我自请做这个八品乡野小官,如此自毁前途,立刻喝令同我解除婚约。但我不甘心,如果没了岳家这棵大树的支持,我以后回京几乎无望了,一辈子只能做个地方小官,我不甘心,这决不能。所以我吩咐老仆德叔留在京城,时不时去高家走动,告知高小姐我对她情深义重,断不可能负心,要她等我回来。我就是要牵住她的心,这是我翻盘的唯一底牌了。

    德叔不负众望替我牵着高小姐的心,她虽跋扈,却也执拗。认定的人和物就一定要得到。不会一味听她父亲的话。这是我唯一的生机和希望。高小姐,我虽利用了你,可也是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呀。

    我上任后才明白我这个小官的份量形同鸿毛。连乡野道士都看不上我,欺负我。为了追寻大师,我真是爬高上低遍访名山,饱受极寒苦楚,这种日子简直让我一届书生绝望,要不是有势必回京的信念,我险些坚持不住。每当我历经艰险九死一生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受的苦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盼儿你害的我好苦,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成为高府的乘龙快婿,被封翰林,做一个人人称羡的清流文官,我恨你。我一定要回去报复你。

    追逐美好,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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