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两大爱好,抽水筒烟和喝茶,水烟筒、烟丝和茶都是自己弄的。
水筒烟管,就是毛竹的根部有点弯那部分,乡下的老烟鬼都喜欢用这玩意抽旱烟。爷爷在自家的毛竹林里找了半天,挑了株长势最好的,竹根的节最均匀的毛竹,用镰刀放倒了,拖回家又是修又是刨地忙乎一天,做成型。最后还用锉刀抛光打磨,放到老水井里浸泡三五天,这时候的水筒烟管只是褪去了竹子的给人毛刺毛刺那种新鲜的不适感,爷爷会拿着这烟枪,点点头,总算是给他的老伙计画了个烟熏妆,从一个白嫩的小生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农人了。
这位几十年的老伙计,也要随爷爷去了。它表面油光锃亮,厚厚的包浆!每个来我家窜门的,都自然地坐在小板凳上,扯上几团烟丝,啪一声打火机一燃,呼噜噜地抽了起来,就像我爷爷。我爷爷更自然,他不会享受那烟在肺里翻滚带来的快乐,也不会像别人般吐烟圈,更不会恶作剧把烟喷向某人。他总是很沉默地抽着,瞅着门口正对的大山,仿佛那里有着一些东西非常吸引他。他抽烟时候从不说话,他耳背。我有时候就坐在他后背的长椅子上面,也定定地望着爷爷的背影,还有想寻找着他究竟在看什么。我不会问爷爷他在看什么想什么,他也不会说。
我们俩习惯了,毕竟持续了七年时间,我,与我的爷爷就这样一起生活了七年!我七岁年纪去上学,八岁爸外出打工;九岁时妈妈也跟着出去了,所以我和两个弟弟留守乡下与爷爷生活。我四年级时俩弟弟前往爸妈工作的地方上学,我就有幸与爷爷过起两人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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