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是一部以爱与性为主题的三段式电影,由米开朗基罗1安东尼奥尼(《危险临界点》)、史蒂文·索德伯格(《平衡》)和王家卫(《手》)三位导演联合执导。
单独挑了王家卫的《手》看了一遍,时长四十分钟,讲的是1960年代的香港,年轻的裁缝小张(张震)多年不计回报地爱着交际花华小姐(巩俐)的故事。
1. 华小姐的手
影片采用了倒叙的手法,片头华小姐和小张的对话,拉开了两个人故事开始的序幕。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你还记得我的手吗”
“记得”
华小姐是当时社会的交际花,靠着游走于各种有钱男人生活。裁缝小张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华小姐在“会客”。坐在客厅的小张,可以清楚地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呻吟声,一声声的娇喘也让小张如坐针毡,为了忍住身体的冲动而满头大汗。
被叫进房间的小张为了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努力弯着身体并用纸袋挡在裤裆前。可这一切早就被华小姐看在眼里,并突然变得很严厉,用命令的语气让小张把裤子以及内裤都脱掉。而小张也是畏畏缩缩的选择屈服,并紧张地拉扯着白衬衫来遮掩下体。华小姐让小张伸出手,华小姐摸着他的手,抬眼问道“以前碰过女人么?没碰过女人,你怎么做裁缝?”眼神中透露着高傲。接下来,就是世纪经典的一幕:
嫩白纤细的手如藤蔓般缓缓地在小张的大腿间游走、蔓延,红色指甲油让画面更血脉喷张,随着抚摸的力度和挑逗,小张在紧张、羞耻却享受中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华小姐的手。随后华小姐微仰着头强硬的说:看着我,你以后做衣服的时候要记住这感觉。这种感觉也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小张的心里,成就了他后期变成了一个优秀的裁缝。
据说这个镜头足足拍了8个小时,完全没有用替身,也没有用任何保护措施,张震在现场确实是被撩动了。
若干年后,风光不再的华小姐已是一个身患重病的落魄妓女,昏暗的酒店,潮湿的房间里,小张拿着为华小姐最后做的一件衣服坐在她床边,也就是影片开头的对话。华小姐心知小张对她的爱,但是一直没机会报答他,最后还是选择用手作为回报与告别。两个人痛苦挣扎的表情在充满肉欲的环境中交织在一起,为了不让小张被传染,华小姐用一只手一直在挡着疯狂想亲吻她的小张的嘴唇。
华小姐的手是小张的性启蒙者,也是走入他心房的钥匙。最后也通过这双手,让小张最后一次享受了她这双手的温暖,在两人情欲迸发间结束了这个故事。
2. 裁缝小张的手
在华小姐的调教下,小张蓄起了胡子,西装革履的样子很是帅气成熟。此后小张学会了用手量尺寸,用手做出最完美的衣服。落魄的华小姐把小张叫过去请他最后做一件衣服时,让小张重新量一下她的尺寸,因为她瘦了很多。但是小张却说“你的身材我知道,用手量一下就行。”小张的手从双肩开始,小心地温柔地抚摸着这渴望已久的身体,缓缓抱住了华小姐的腰,两个人的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紧握,小张从背后紧紧抱住眼前的女人,华小姐深深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单纯炽烈的爱,只有他从始至终对她都是一样的好,眼泪从华小姐精致的脸庞滑下。在泛黄的灯光中,两人皱着眉,痛苦却又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隐秘的性爱。
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小张兴致冲冲地拿着做好的衣服去旅馆找华小姐,等来地却又是在“会客”的她。狭小的楼道里回荡着床吱吱呀呀的“呻吟”,越来越急促的叫声混着这大雨一起打湿了小张的情欲。回到裁缝铺的小张,拿出做好的衣服,将手缓缓伸入衣服中,陶醉地抚摸着内里,贪婪地吮吸着衣服的味道,仿佛这双手此刻就是游走在华小姐的肉体之间,缓缓地伸进华小姐的身体,深深地扎进小张的心里。
3. 爱与性
华小姐开启了小张的性之初体验,同时也让小张因性生爱。小张的爱从头到尾都是克制的、痛苦的、炽热的。他并不在乎华小姐的身份,也不在乎她之后的落魄境地,甚至再见面时,对她说了“我养你”。
替华小姐量腰围时,明知华小姐是胖了,量的25尺,却说是“24尺差2分”。
最后从旧旅馆回来时,师傅问他送走没?小张说“送走了,很多人去机场送她,她很高兴,也很漂亮”,当师傅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小张麻木的脸庞,呆滞的双眼看着远方,仿佛灵魂被抽出了身体。小张没有告诉师傅真相,而是为华小姐继续保持了她的骄傲和高贵。这里可能是指华小姐已经去世了,也可能是意味着他们两人关系的终点。
华小姐注定是小张人生中唯一的红玫瑰。
4. 《好春宵》
影片开头是小张和华小姐最后见面即将分别的场景,随着吴莺音的《好春宵》响起,手的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的转折点在于华小姐和情夫吵架,被情夫破口大骂的时候,看到镜子中自己头发凌乱的样子,依然仰着头,慢慢把头发撩起,还是骄傲的眼神。此时又响起了《好春宵》。此后便是两人命运的转变。
最后小张替华小姐保留了最后的骄傲“今天很多人去机场送她,她很高兴,也很漂亮”,镜头最后定格在小张皱着眉双眼已湿的脸上,此时《好春宵》再一次响起。
《好春宵》见证了华小姐的衰败,见证了两人故事的曲折,更见证了华小姐的傲慢与骄傲。
爱与性到底是什么关系?王家卫的这部《爱神之手》,再一次讲述了一个“求而不得”的故事,人的成熟永远都是伴随着爱与性的困惑与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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