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是余华的童年经历,涉及朋友的定义,从童年的角度叙述。作家的生活经历往往是创作的不竭源泉,呈现出作家写作的地域特色。文章一开始,余华就把昆山描述成一个有名的人物,这显然是基于童年时代的写作话语,出名对昆山来说不过是一个词而已。
他是镇上的霸道总裁,可以随意抢夺别人的香烟,不合己意的事情就用拳头解决。镇上人人都对他敬重三分,这让他觉得很无耻。却没想到,炼油厂的一个叫石刚的员工给了昆山的妻子一个耳光,这让昆山很是尴尬。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昆山拿着菜刀想要从石岗切一块肉。
于是在我和一帮围观群众的簇拥下,昆山和石刚在炼油厂大院里进行了一场“持久战”“激战”。最后,拿着菜刀的昆山名将被石刚拿着湿毛巾打成猪头。这一战,改变了旁白对于强者的定义。他本以为石刚会不堪一击,没想到一条湿毛巾的威力这么大,竟然能打败霍霍
寒光菜刀。
文章的最后,只见昆山和施刚在小镇口的水泥桥上,在夕阳的余晖中相互点燃香烟,靠在桥栏杆上,有说有笑。两人曾经打得遍体鳞伤,如今又成了朋友,有说有笑,石刚也成了昆山乡的主宰。
唯一一个没有抢走他的香烟而是点着的人。
可以看出,通过这篇文章的叙述,作者对朋友有了自己的定义。即同志为友,英雄相惜。昆山曾经是一个无敌的暴君。按照它的逻辑,它永远不会和一个瘦油厂的工人成为朋友或兄弟。但在炼油厂一战之后,石刚的勇敢和倔强战胜了昆山的嚣张和傲慢,以至于文章的最后,两人抽烟聊天,成为了朋友。
对中国观众的描写,自鲁迅以来,一直是近现代作家批判的焦点,如鲁迅的《出庭》、莫言的《檀刑》等。在这篇文章中,对于昆山与石刚的战斗的描述,叙述者着重从观众的角度来表达。这场恶斗,看得人眼花缭乱。以至于我们也感觉到了施刚流血的左小臂的疼痛,我们集体呻吟。
这场持久战,犹如一场马拉松,送走了一批看客,又迎来了一批。有的吃完就匆匆赶回家,有的气炸了连半步都不愿走,生怕自己的有利位置被别人抢了去。炼油厂食堂里叮叮当当的做饭声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不少人拿着饭盒吃饭,看着两人之间那场蟋蟀般的厮杀。终于,两人的战斗结束了,结局出乎意料,让观战的人都唏嘘不已。
观众心理来自于从众心理和集体思维。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认为多数人的声音和意识可以形成一种保护机制,使集体决策或行为可以化懦弱为激化。即便是少数人的想法也会因为群体思维的压力而枯竭,而敢于为少数人发声的人大多是强者,甚至会引领多数人的声音。
可悲的是,这种看客心态是流淌在国人血液中几千年的栓塞,难以彻底清除。人的猎奇心理是一种脱离主体的恶,因为牵扯不到自己,就过度消费、夸张、发泄。本文以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通过对炼油厂工人旁观者心理的描写,表现出作者对这种社会心理的讽刺与无奈。
虽然从作者童年经历的挖掘过程来看,基于当时的年龄和发展阶段,叙述者无法识别这种行为,成为观众中的一员。但此时作者传递的信息是负面的,他以消解的态度叙述叙事,以侠义的方式建构,为本文的打斗情节增添了更多的感官刺激,铺垫了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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