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50岁,人生也过了大半辈子,有两个伴侣。现在母亲和一个大她10岁的叔叔生活在一起。
之所以喊他叔,是因为我那封建迷信的奶奶说父亲去世,虽然父亲和母亲同龄,但以死为大。一开始喊大伯,后来一直改口叫叔叔了。
母亲从我大三起就嫁过去了,可是那段时光是灰暗的。不是母亲的错,而是因为我从小形成的懦弱性格。母亲在别人介绍后,她先思考了一段时间,才打电话告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欣然同意了,但是脑子空白,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拒绝。
后来直到放寒假,母亲带着我到这个叔叔家喝茶正式见面。我懦弱的撑不起场面,去了就低头在角落里一直喝茶,别人问什么答什么,完全没起半点作用。
这些都是偷偷进行的,母亲怕弟弟生气,怕爷爷奶奶发疯,但最后爷爷奶奶还是发疯了,连带着姑姑一起。
我妈在心里确定这门事的时候,第二天就去爷爷奶奶家说了。从那时到现在不过是4年的时间,我完全忘记了当时的情景,也不知道自己在场没有,更不知道事情严重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段痛苦的经历不想重提,我、我弟和我妈再也没有提过这段故事,我只能凭借我的记忆碎片讲一讲了。
爷爷奶奶听到妈妈的话后极力反对,反对的理由无非就是那个叔叔动过手术,身体不好,他家老婆死了才一年时间。奶奶是完全不讲道理故意抹黑型,说这个叔叔脾气不好,脸上那两道眉毛又黑又粗,一看就是恶人。爷爷就说我让我妈走的话,我以后就没有妈了。
我妈没有听他们的,爷爷奶奶只好改变策略,选择要钱,好好黑那个叔叔一次。爷爷说盖楼房借的钱必须还了再走。我妈说可以,但是当时外出打工的钱,爷爷要掏出来,爷爷奶奶不承认这笔账。当时妈妈气得发抖。后来妈妈索性放弃要那笔不被爷爷奶奶承认的钱。直接让那个叔叔掏了三万块钱。
但是,爷爷奶奶还在作着妖,不停对我洗脑,夜里奶奶和我一床睡觉,竟然还问我想我爸爸吗?一直在说我是可怜的孩子。顿时我当时没忍住哭了。第二天早上,我奶奶喊来一个很熟悉的大娘,还有我妈也回来了,我奶奶这时故意说我哭了一夜,因为想我爸爸。后来我也不想澄清什么,我脑子也乱乱的。
奶奶和姑姑合伙起来骗我妈,过完年继续去淄博卖海鲜吧!我奶奶说让我姑给介绍个大老板。让我妈把钱退给他们,让我妈别走,一直拿我弟和我装可怜。我妈是心软的人,找个叔叔,也是为了以后老了有个伴,没想着谈感情这些。我妈带着我直接去那边退钱了,叔叔一家人很生气。
爷爷奶奶怕待家里久了生嫌,当天就打包好行李,让我带着我妈投奔我姑姑去了。
到现在我都记得,坐在车上我和妈妈都很迷茫,我们到了淄博后,自己打车去了市场。姑姑气汹汹的带着我们去饭店点了俩菜,吃了个下午饭。
原以为,我姑姑为了我妈的后半生,会为她接着物色个好人家。但是我妈一直别人家店里打工,而且是年前就不想做的工作。那个海鲜店,因为要每天去冷库拿货,受冷气的害,母亲的颈椎和肩膀每天疼的不行。后来,我妈和我打电话说不想做这份工作了,想回家做点什么活都行。我没说什么,每天正常上课,偶尔做着兼职。
我妈终于和我姑说她要回家了,后来的几乎每一天,我都会接到姑姑的电话。她有时候边嚼着饭边说我妈的不好,有时候,在店里没事想起来又给我打电话抱怨。无非就是在她那干活一点也不累,嫌我妈不知足,说我妈不舒服是装的,更是在每次挂电话前让我劝我妈继续留在淄博干活。
直到有一天晚上,宿舍已经熄灯的时候,我接到爷爷的电话,说:“你妈又找那个人了,走了,电话关机,你打电话找你舅吧!”然后,我想都没想的找了我舅,哭着说我妈走了。我舅舅说你妈走了,打电话给我也没有用啊!
我打妈妈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那是第一次在深夜公开哭泣,舍友在黑夜里听我一句句的倾诉,又一句句认真的安慰我。那时的我在宿舍也没有秘密,自卑的面纱也终被揭下。
那时候我每一天都在接到电话轰炸,情绪一次次被击溃。大三下学期,我知道春天回暖期才开始回过神来,考研班没报名,后来奶奶打电话逼着我和妈妈要钱要生活费,于是大二以后就没有要过钱的我,终于再一次开口要钱了。
之间反复多少次电话折磨我已经记不清,家里人和母亲迂回了多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一切平静后,我要装作听话的孩子打电话给奶奶安慰她,听到抱怨妈妈的不好。
大三的暑假,几乎所有考研的同学都在计划着考研,暑假留校复习。而我在暑假前就在想着如何挣够考研期间的生活费,还有大四的学费。
于是我问姑姑有没有好工作介绍,问叔叔有没有工厂的活介绍。可是姑姑的目的永远是给自己家不爱学习的两个小孩找个便宜的家教,试图通过我的力量让两个小孩瞬间扶摇直上。
暑假,我先回家了一趟,但我当时脑子抽筋了,不知道怎么和曾经对我电话关机的母亲再说些什么,于是,从那时开始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后来奶奶利用这种疏远的距离在我耳根嚼了不少我妈的坏话。然而那时我也并没有听进去,却一直想着我妈什么时候能够读懂吗?而不是关心不到我的心里面去。
后来我还是去了叔叔介绍的Nike物流工厂,每天拖着空箱拣货,又将塞满的箱子堆到一楼。最后再用电脑出库系统将所有拣的货扫描出库,装箱。
在里面工作的除了物流文员,组长,就是暑假工,还有着全国各地的打工的人。他们有的人连喝水杯都是饮料瓶,更别提衣服,每天早上开组会的时候都已经冒着汗臭味。后来,我也轮为了其中的一员。
待续
暑假结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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