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风雅之事。在我的眼中,喝茶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喝水即喝茶,喝茶即喝水。有人说,晚上喝太多茶会睡不着。然而,对于我来说,没有茶的夜晚,便没有灵魂。酒有酒的故事,茶有茶的话语。茶与酒就如同我生命中的情人与知己。在面对情人与知己的时候,正如同我在面对我自己。有的时候,我总在反问我自己。我有没有真正的面对过自己,有没有真正的面对过自己的心,面对过自己的灵魂。所以,我总是很享受茶汤入口的那个瞬间,当下的那份珍惜与觉醒。每一次的入口,每一次的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正如同我的生命。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工作中离不开茶,看书时离不开茶,与朋友相聚时也离不开茶。所以,我总与友人讲笑的说。茶不单单贯穿了我生命的始终,同时,也渗入进了我的血液。曾经一度的想写写与茶相关的话题,但该话题太过于闲散,不知从何谈起。毕竟,我不是什么专业的品茶大师。我只是一个习惯了活在有茶汤的生活中。正如同,我习惯了每一个夜里都能相遇诗意的你一样。既然,茶汤深入进了我的生活。那么,也就允许我讲讲我的生活,谈谈我的世界吧。我喝我的茶,我讲我的话。
Chan小姐从装茶的盒子中,拿出了一包单枞茶。她一边让我尝试茶汤的品味,一边她告诉我,盒子里装的都是单枞茶。而她拿出的这一包,是所有单枞茶中最便宜的一种。我笑着对她说,我只懂得往嘴里送,至于什么档次,我真的不懂。这句话是我内心的实话,我的生命虽然离不开茶,但你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我真的说不出。虽然茶的档次我不知道该如何谈,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有感知力的。茶汤入口的那个瞬间,每个人定然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感知力。
(一)如人,含蓄且厚积薄发
茶汤入口,一泡,二泡,三泡。我对Chan小姐说,这款茶还是比较含蓄的。正如同一位年轻的女子。且忙着且喝着,且警觉着且感受着。泡之又泡,茶汤如旧,回甘在口中荡漾。我又对Chan小姐说,该茶很像一个含蓄且厚积薄发的人。经得起岁月的洗礼,捱得住日月的风华。
(二)同一款茶,人不同,味不同。同一个人,呈现出的是千百亿化身
我一边打量着Chan小姐,一边开玩笑的说,这款茶会不会很像你,含蓄且厚积薄发。她说,不知道,每个人的眼中的她,或许都不一样。她说的是对的。同一款茶,入我的口与入她的口,味道截然不同。我早上喝,她晚上喝,味道又不一样。这正如同我们眼中的人,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眼中,则呈现出不同的倒影。究竟哪一个人是真实的,很难说的清楚。这个世界是客观的,这个世界又是主观的。茶汤的倒影中不是茶杯中的你,倒影出的是茶语。喝茶不语,说的太多,或许都不是全部的样子。
(三)一切都会变化,茶汤没有永恒的
我总是认为茶汤是有生命的。在不同的季节中,不同的天气里,不同的时间下,不同的泡茶者,冲泡出的茶汤是不同味道的。这个味道有客观与茶汤相关的原因,但同时也有与茶汤无关的主观原因。喝茶人拥有不同的心情,喝出的茶汤就有不同的滋味。茶叶还是那个茶叶,温度依旧是这个温度。物是人非,客观条件或许没有什么改变,但心一旦变了,客观没有变化的也将会产生变化。
(四)我能说的只是内心的话,我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的心
倘若不是因为,Chan小姐告诉了我这款茶的价格。我喝上十次,我也说不清这款茶究竟值多少钱。但我却知道,喝上十次,我会有十次不同的感觉。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在我面对这样一个,偌大的客观世界的时候,我能体悟到的只是自己心里的感受,我所看到的世界,也不过是属于自己的主观世界。外界到底是什么样,我很难说得清。我说出的外界的世界,就像是盲人摸象。我一时间说大象的耳朵是扇子,扇子就是大象。我一时间说大象的腿是柱子,柱子就是大象……其实,我说的“大象”,都是自己所认知的大象,都仅仅是自己所认知的世界。拿着井口来说天,这不就是我经常做的事情吗?
在这一刻,我也明白了一个人内观喝修证的重要性。一切从外向内,还是喝喝茶,静静吧。夜静了,茶汤也该凉了。整个帽峰山浸泡在我此刻的茶汤中。饮啖茶,我能说的只是我内心的话,我能感受到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心罢。
写于2019年4月23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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