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2017年9月28日9:00接到电话,电话是广阔打过来的,第一句就是:“我哥老了,昨晚上走的”什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是我童年的邻居,小学、初中的同学,关系非常要好的广木哥去世了。唉,悲从心中来,一时间泪奔,童年的记忆想打开开关的水龙头一样,飞溅而出。
我的家乡是河南省驻马店市西平县专探乡苗庄村,那是一望无际的豫南大平原,村庄星罗棋布,我们两家在村庄的靠北第三条路上住,相错一家,他家西南,我家东北,是为邻居。小时候听我的妈妈(就是现在还一直说)说他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奶水不够,还吃我妈妈的奶水,所以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家条件不好,一家全是农民,父母生了两女三男,父亲按农村的辈分我喊他大爷(父亲的哥哥)他长我一岁,我叫他哥。而我家里是俗话的一头沉,父亲在平顶山矿务局矿上食堂上班,条件好点,我们两家住的近,又是一样的年龄,所以从小一起玩,然后上学一起,天天一起上学,放学,痛快的玩,特别是上到初中,很多人家的孩子都辍学了(很多人是学习成绩差)我们俩和一个村西南角住的义祥初二初三一班,成绩上上下下,所以就成了我们三个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在学校讨论学习问题,顺便开下玩笑(那个女生对谁有意思了,喜欢谁了),友谊在三个年轻人之间越来越牢固了,这种友谊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离家到现在,虽然平时联系少,但是一想起来那段青葱岁月,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
匆匆忙忙从平顶山市冒雨驱车回到老家(我家于我参加工作那年举家搬迁至平顶山市区,家里无人居住,老房子遥遥预塌),赶到村子西北口,在哪里停留下来等另外两个初中同学。中雨下个不停,四周黑漆漆的,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听到他家里传来的唢呐声和哀乐,悲从中来,一时泪眼婆娑。集合到齐我们三人一起去家中拜祭,泪眼中看到好友遗像,不能自已,匆匆而别。从家中出来我们三人前往村庄南边公路上同学的饭店就餐,食不知味,谈论全是哀思。
八点五十分手从老家赶回来,躺着床上,辗转难眠,思绪万千,儿时的记忆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中:一起上学,一起讨论,一起玩耍,一起学坏偷生产队的瓜果,一起合计给同学起绰号。他很老实,话不是太多,我感觉到我们在一起时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很好的性格,不是很聪明,但是踏实肯干,中国农民的美德在他身上都有体现,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重点高中,考上了五沟营农中,而我和义祥我们俩个幸运的考上了我们县重点高中西平县高中级中学,但是我们的友谊还在,不过这个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他上学的压力,每个月的生活费很紧张,不如我们两家,89年参加高考,我们同时落榜,我们俩复读,而他回家辍学务农90年我考上河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然后92年董义祥考上了河南农业大学,从此生活的轨道开始东西离别,南北相隔,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各自组成家庭,各自为自己的小家庭小事业奋斗。
他的一生我们的交集主要是在二十岁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以后的生活虽然有联系,但是他过了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不清楚,现在回忆过去美好的不提,记得刚刚初中毕业,一起去县城在107国道旁边吃炒面,真香估计五块钱左右,我掏的钱,但是看出来他的尴尬,因为他身上估计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另外是89年落榜之后,我决定复读,然后去他家问他,他说读不成,然后我去和他父亲说让他读,他父亲当时可能说家里条件不允许,然后我们在一起的沉默和他的叹息。现在想明白了,那是贫穷的无奈和失落……
后来的日我过得像水一样,在异乡他地玩命拼搏,家乡和故人离我越来越远,远到做梦也梦不见回到家乡,回到从前,只有眼前的一件一件琐事。中间回家见过几次,匆匆忙忙,寒暄几句,像一个异乡的过客,看着他的家庭也组织了,儿女双全,房子也是流行的样式。从辉县孟庄镇碳素厂回家后先是搞修理,然后又做防盗门生意,感觉他挺好的。前年,大概是三四月份他给我打电话说翻修路边门面的事,说是土地局和城建上关系不好打通,问问我能不能帮忙,我找了在县公安局上班的同学疏通关系,不好办,后来也就没有那么当紧,闲谈中说儿子大学毕业工作发愁,然后我问了他儿子的专业,工民建专业,正好有同学在省里建筑公司当领导,协调一下去上班了,这也可能是给他办的第一个正事吧。中间打电话都很客气了,我就说他自己的同学,生分的感觉不好。后来听他说身体不好去治病,回头还要去感激我那个同学,另外想给儿子创造好的工作环境。就这样一直说,没有成行,我当时想可能家里事多吧,反正不急。问他的病情,总是说没事,好了。前些天老家的叔公来平顶山办事,中间说了一句,广木身体不好。当时人多没在意,想着问题不大,就没有往心里去。。谁知道晴天霹雳,和故人阴阳两隔,此生此世再不见幼时玩伴,少年同学,老年相思人。
愿天堂里没有无奈,遗憾,没有病痛,贫穷……一路走好
但愿今晚梦见年少的他,满面笑容走在春风里……
采桑子~近代~王国维
高城鼓动兰釭灺,睡也还醒,醉也还醒。
忽听孤鸿三两声。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
都作连江点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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