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别不说话。”她说。
“说什么？这——”我指指那份离婚协议书，“非离不可吗？”
“你说呢？还用我说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起码得告诉我原因吧。”
“原因？”她走过来拍拍桌子，“自己有眼睛看不到吗？我没和你说过吗？你这个人！反正，快办了吧！”
“女人可真能狠下心来，都十几年的夫妻了。”
“谢谢夸奖，”她冷笑道，“这我清楚。”
“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孩子我带……嗐，这关你什么事啊。”
“我……没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她有些生气了。
“我只是想把这件事调解一下，嗯，挽回一下。”
“不可能了。”她哽咽了一下，眼圈还有点红。
“唉。”我重重叹息一声，翻开协议书，“写得够清楚的。”
“嗯哼。”她给我两个鼻音当作回答。协议结尾处有她的签名，另一侧的签名还空着。
“不后悔？”我问。
她头冲着窗外。
我合上协议书说：“真不幸，走到这一步。”
她终于不耐烦了，说：“嘿你一个大男人事儿妈一样，我从律师事务所请你来办离婚的事，你唠唠叨叨多愁善感那么多话干嘛？真是的，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协议书塞进公文包，向门口走去。
“您放心，我会尽快让林先生签字的。”我挤出一个尽量好看的笑容，“再见，林太太。”
门咣的一声扣上了。
我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现在正在为林家夫妇办理他们离婚的事宜。其实我不是一个啰嗦的人，至于我为什么对林家夫妇的离婚表现得那么多愁善感倒有一个原因，我上星期刚和我太太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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