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围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后,掏出两张电话卡,深情地说,“这两张卡随时随地都有wifi可用,流量也是无限的,尽管拿去用。”颇有霸道总裁宠溺傻白甜的气势。但不知怎的,神情和气质总有些猥琐。女人戴着玫红色的休闲帽,脂粉仿佛游离在空气与涨红的面颊之间,时不时因男子的低声细语笑得花枝乱颤,他们的关系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凭着女生的直觉,我认定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正常。然而这本来就是一个男女关系错综复杂的时代,人们对此仿佛已习以为常。
“反正现在的爱情,都暧昧,你大可不必为难,找般配...”薛之谦仿佛窥见了这世间爱情的真谛似的,在音乐里故作伤痛地哀叹着。但也所唱非虚。
可能是幼时被偶像剧里童话般的爱情荼毒太久,女生们对于男朋友的条件总是额外苛刻,要高,要帅,要体贴,要大方,要有钱...似乎除了韩剧里风度翩翩的男主角少有人能符合这些条条框框。男生们往往对此嗤之以鼻,“鬼才会看那些天马行空的韩剧和偶像剧!”永远不要尝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不要试图和一个钢铁般的直男抑或是粉红泡泡炸出天际的傻白甜争论爱情的真谛。因为,男女对于完美爱情的意淫,总归是截然不同而非殊途同归。
不论自身条件如何,择偶时女生有意无意之间,总落了下乘。长我一岁的小表姐,相貌出众,个子高挑,眼旁的一颗泪痣更是添了几分妩媚,连我那一向挑剔的母亲都对她的长相赞赏有加,称她长得体面。不知道是不是仗着美貌肆意妄为的缘故,她们对于读书往往没有过多的热忱,拒绝由枯燥的公式和冗长的课文书写青春年华。我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惊为天人的有之,小家碧玉的有之,明艳大气的有之,在我们还埋头苦算数学题急得抓耳挠腮全然顾不得形象的时候,在我们学习时间紧迫偶尔能涂个面霜芦荟胶之类的就谢天谢地的时候,她们七分注定三分打扮的美貌不可不谓是学校的一道风景。有一个称得上年级的级花吧,巴掌大的脸,牛奶般的润滑肌肤(听说每天都用牛奶洗脸),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神情慵懒自然,眼眸清澈明亮,五官小巧精致,足有让人过目不忘的魅力。但是女人的另一个名字叫嫉妒,除了攻击她的相貌,鸡蛋里挑骨头,那些对她颇有微词的人,又拿她丰富的感情史作为谈资,还在她身世上做足了文章,一时间学校里流传起她是抱养的传闻。这些套路恐怕跟故事会编辑的如出一辙,流言蜚语,真真假假,无从考证,众人最在意的,还是她的美貌。换了如今,恐怕是要翻出她的众多丑照凭着黑历史来栽个整容的名头在她身上了。有时候想想,美人何其无辜!美貌又何曾成了罪过!
家族的人谈起小表姐来简直恨铁不成钢,脾气暴躁的小舅舅咒骂着女儿的愚蠢,年纪轻轻就跟一个混混纠缠不清,竟然还未婚先孕,实在是这个传统大家族的奇耻大辱。外婆共有七个子女,五个儿子(二舅幼时患病夭折),两个女儿,不过她老人家早就过世了。小表姐是我小舅舅的女儿,除了我,她就是众多姊妹中最小的一个了。亲戚们张罗着已是大龄青年的表哥表姐们的相亲事宜时,始料未及到小表姐居然远远追超了大家的进度,可谓是后来居上了。小舅舅他们和男方商量以后,决定让小表姐把孩子生下来,举行婚礼,置办婚房,让他们成家。当时的小表姐还没有成年,无法领结婚证,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同居而非结婚。我估摸了一下,以小表姐的速度,恐怕我大学还没毕业,她的孩子就能上街打酱油了。真是晚生隔一代啊,不得不感叹国家晚生晚育政策的英明。
年轻人总觉得谈钱俗气,肤浅,而这通常是家长们考虑儿女相亲对象的首要标准。我有三个待嫁的表姐,她们相亲遇到的那些奇葩男的故事都可以出书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的家境殷实,毛病却是千种万样。小气,油腻,情商低,表姐们将这些拒绝的理由禀明亲戚们后,下一个相亲对象的质量仍然没有得到提升,可还是得硬着头皮跟一个个陌生的面庞介绍自己,从我叫什么,喜欢什么开始。想想就替她们疲惫。我暗自庆幸尚在念大学的自己不用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嫁,女孩子年纪大了,没嫁出去仿佛成了娘家的拖累似的,纵然时代的进步让女权得以崛起,可在千千万万的农村,传统观念依然在人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何况表姐们学历不高,说白了不过是个打工的,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女性要自强,离不开经济独立。而经济独立的前提,则是有学历和能力的保障。而小表姐空有姿色,再无一技之长。小舅舅和舅妈忙着做生意赚钱,无暇顾及她,自幼贪玩的她便早早地放弃了读书,幼师的课程也半途而废。
我读高中的时候,偶尔从母亲那里听闻了小表姐的几件惊人之举:和人打架、好几天不回家,更令人意外的是,某一年的春节,她甚至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一个月。拜访的亲戚宾客无不惊愕。对于电话打不通的女儿,小舅舅一家只是摇头无奈,表示她翅膀硬了,父母也管不住了。
直至小表姐来年初春时回来,小舅舅的心才得以安定。时过不久,小表姐的肚子微微隆起。她前段时间的踪迹,终于昭然若揭。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男方和小舅舅一家又是如何谈判和协商的,只知道后来在毒日当头的中午,小表姐独自去医院做b超。因为当时表姐尚未到法定结婚年龄,两人
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里告诫道:“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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