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哪天问我:“你对故乡最深的印象是什么样子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故乡的月亮”
是的!故乡的月是我对故乡印象最深的记忆!因为在那轮圆月下有母亲陪我儿时的身影。
记得上初中每年放暑假的时候,为了添补来年学校的生活费母亲和我都会利用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在晚上去捉蝎子。在酷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只有在傍晚时分天空才会吹起习习凉风,也就在这时我们就早早吃过晚饭,趁着月色带好自制的工具和矿灯出发了。走在无边的田野上我和母亲一左一右或前或后,四周除了蟋蟀的瞿瞿声和风穿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外很是寂静的。为了能多捉些蝎子母亲和我往往晚上要走很远的路,爬很多的土坎。有时运气好的话晚上最多可以捉一两左右的蝎子,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都很难捉到多少。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是母亲陪着我走在夜晚的月光下一步步在陡壁士坎的缝隙中寻找生活的希望,未来的光。
记得小时候也是在秋天收获的季节里我同母亲拉着车子去地里掰玉米。那满地的玉米棒棒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浑身已褪去了那惹人喜爱的绿色换上了那泛黄的枯叶,有些身子单薄的玉米杆由于沉受不住玉米棒棒的重量而被压倒在地上东倒西歪,像极了一群吃了败仗丢盔弃甲的逃军。
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地里的老鼠们做了顿免费午餐。看着地上被老鼠啃咬过的玉米棒棒和四处遗落的玉米粒母亲就会难过的说声:“真是造罪啊,多可惜啊!”这会母亲就会黑下脸来责骂我:“让你早点回来掰玉米,你却一直都说在上课,上课,等到礼拜天再回来。这下好了,多好的玉米都喂老鼠了。”我听后只有沉默不语。母亲说地也是,像同村的大多数家玉米都已颗粒归仓,只有我们家地里玉米杆还直挺挺的立着,好似显得鹤立鸡群一般格外显眼。
由于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日夜操劳,这使得她这些年来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消瘦了许多。望着母亲那略显驼背的身躯和那双充满老茧的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拍拍自己胸部,对着母亲很是自信地说道:“妈,你放心。这点玉米我赶回学校之前给你收回去”“你就吹吧,母亲满脸憨憨的笑着”。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玩笑话,也为了能在母亲面前证明自己不再是一个孩子,我甩开膀子脱掉了外套开始用力疯狂的掰玉米棒棒。母亲见我脱了外套光着肩膀开始就急忙上前制止我说:“快穿上外套小心玉米叶子刷得胳膊疼”我说不用穿,没事。穿着反而碍事干起活来不利琐。就这样我和母亲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掰,一个人负责挖玉米杆直到太阳下山才收工。看着满地堆起来的玉米棒一堆堆像小土山似地母亲的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喜悦像个孩子似地。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皎洁的月亮开始缓缓地从东边的山峁上升起来挂在了不远处的树梢上,借着月光我和母亲开始用编织带装地上的玉米棒棒,一点点的往架子车上装,为了能够多拉点母亲往往将车子上的玉米棒棒摆的很整齐,看上去不像是在装玉米棒棒倒像是在摆弄一件艺术品似的。
借着秋日夜晚的月光,耳边伴着地里蟋蟀地瞿瞿声,脚下踩着秋夜生起的露水,我和母亲拉着车子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皎洁的月光照在装满玉米棒棒的架子车上泛出银白色的光,我和母亲的影子在这雪白的月光下时而高大,时而瘦长,时而重合,时而分离……
一恍十多年过去了,那年的秋天,那年秋天的夜晚,那年秋天夜晚的月亮却一直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直到现在。无论我走到哪里故乡的月亮一直如当初一样照亮着我的心,我对母亲的心。
直到现在只要天上有月亮的出现,我都会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痴痴呆望好久好久,记忆中故乡的月又仿佛回到了眼前,不远处那对母子的身影正朝我含笑走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