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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美,是白露

人间最美,是白露

作者: 小胖蕊 | 来源:发表于2022-09-02 01:43 被阅读0次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对白露最初的印象,出自这段诗词。词里写的满是初恋、暗恋,朦胧美好,欲语还休,而我却,只在意那白露与霜。

    小时候,姥姥总爱种满一院墙的南瓜。到了夏天,那金色的,青色的,圆圆的,扁扁的,各式各样的南瓜开始挂满篱笆,馋的我天天抬头巴望着,想着怎么吃才好。

    可,姥姥却总不着急,非要等到起露水了才摘,还总说打霜了会更好吃。起露,其实就是到了白露,但她不说白露,总念叨着十五过了才好吃。我呀,并不计较这些,想着有的吃便很好了,所以并不在意。

    不过,我是真馋,便每天都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墙南瓜藤下,对着瓜蛋子们,一个一个的看,一个一个的数。刚开始看时,那些才熟了的南瓜,颜色都亮亮的,如同打了腊。可突然有几天没注意,它们便覆上了一层厚白,并不是灰,可看起来雾蒙蒙的,这便可以吃了。

    姥姥很会做饭,终于采摘了的南瓜,常常先被切开来蒸熟。刚出锅时,总给我几块,用勺子挖着塞到嘴里,很烫。舌头不敢碰触,牙齿却很渴望去嚼,只得啊,张大了嘴,哈着白气,咬着跳着,眼角衔着泪,还停不下嘴。

    这南瓜呀,好不好吃,都看蒸出来的内皮儿。干燥些的,泛着橙黄,轻轻一咬,千丝万缕伴着发白的面色,甚是好吃。湿润些的,闪着金光,水汪汪的,飘着缕缕金丝,没那么甜,倒是适合和面。姥姥喜欢用它发面,不曾放过一滴水,只加点白糖和酵母,晒一上午,做成油饼,黄澄澄的煞是好看,还非常甜蜜。面的那种南瓜,切上几块来,放在米粥里煮,也很味美。我曾连着吃了一个月南瓜粥晚餐,都没有吃烦。

    除去南瓜,很多美食,也都要待到白露后霜下,才更味美。比如葡萄,又如苹果,霜下了后,会流出糖来,果肉沁的剔透晶莹,味道啊,自然是美的不得了了。

    小时候,我曾久远的认为,是姥姥不想让我吃那些美味,而是要等到中秋月圆了,全家一起吃。但这想法啊,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只记得,白露过了再吃它们。慢慢来,成了习惯,白露前的葡萄和南瓜,我是很少去吃的。现在想来,是姥姥的仪式感,让我有了这样的习惯。但也是这仪式感,让这些食物,多了许多,家的味道。

    其实,白露的到来,并不只会让食物美味。更多的,是带来,寒冷。

    突然的,就从夏天去到秋,夜里冷飕飕的,白天却依然很热。在伊犁,我们白天穿着夏装,晚上至此必须全部换成棉被。而且是厚厚的,晒的软软的才行。

    不免想到童年的夏天,每年这个季节,母亲总会在上午将被子们抱去院子里,翻过来,让里面朝外,在太阳下晒着。

    到了下午,用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敲敲打打。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侧着看,会闪烁着发光,像小小的雪花一般。灰大了鼻子总会发痒,要连着打好几个喷嚏才能停歇。待到鼻子舒服了,可以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住棉被,钻进它的怀抱。

    夜里,盖着晒香的棉被,再冷也不怕。尤其是,母亲总在夜里帮我掖好被子,让我啊,除了头,全部粽子一样包住,身下脚下,还压着被边。如此这般,一点儿冷风,都吹不进被窝。暖暖的,就能甜睡到天大亮。

    也许是习惯了小时候的大棉被,便不论冷热总要盖着。结婚后,却被先生嫌弃,说我一年四季都盖棉被,不怕悟出虱子嘛?我却总觉得,厚重的棉被压着,才能有安全感。那轻薄的夏凉被,毛茸茸的毛毯被,还有那轻飘飘的蚕丝被,都不及棉花被来的舒服。更何况,唯有棉花,才能晒出阳光的香气。这香气惬意,能驱走疲倦,还很暖和。

    回过神来,依然说说白露。总觉得是个神奇的存在,从它开始,万物真的就开始了秋的成熟,和秋的凋零。大树的叶子开始,开始由绿变黄,再发红。小草的叶子,开始渐渐干枯。花儿少了,果实却越发多了。是白露唤来了凉爽的秋,冻坏了大家?还是秋唤来了白露,惊喜的植物们,赶紧端来了最甜的果实?不得而知,只知道,这秋呀,是真的浓了。

    也还是想说白露神奇,之前还是闷热的夏,转眼便越发的凉爽。让人心情舒畅,愉悦。这时去看风景,满心满眼,都是美景。

    后来才发现,风景其实一直都很美,可凉爽的季节,轻松的心态,会唤醒我们对美的认知。这大概,便是古人,秋日胜春朝的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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