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去浦口医院体检,又去以前的家门口的街道转了转。医院出来的大路是浦口区政府(我的母校十四中与区政府只一墙之隔),左转小路是宁港一村。如同事马处马鲁港即宁港一村的,算是邻里吧!往上坡走两分钟即是大坝头,十字路口右转二十米就是我家老宅,现已拆迁。现场只有建筑的违挡和家门口的电线杆,电线杆已由木制杆改为水泥杆。遇到了老邻居曾学利,现年已八十九岁,身体很硬朗。他女儿曾春华是我在十四中的同学。
说曾学利是我的邻居有点牵强,他住小河西即我家左面的十字路口往河西中学方向。我记得他这么清楚是因在我家路对面,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战斗白铁社”的小企业,大约有七八个人在那里干活,他在那儿工作,好象还是个头。那个时侯这样的小企业叫做合作社。平常我们在那里玩,在路边走过时常常听到那里传出来的声音,那是叮咚叮咚的有力且有节奏的敲铁皮的声音。
在六八六九年我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白铁社不敲铁皮了,天天开会斗走资派。台上站着一个人低头认罪,头上戴着一个纸糊的如倒置的漏斗式的高帽子。下面的人拼命喊口号,打倒走资派。白铁社的外墙上刷着巨幅的标语,标语写的是,打倒走资派曾学利。从那个时候开始,曾学利就在我们街坊中出了名。至于走资派,搞不懂什么意思,好象就是坏人的意思。我到现在也没搞懂,曾学利敲了一辈子铁皮,到现在年近九十了还在敲铁皮,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走资派了?
见面交谈一会,我说,那时批斗你的人大多都不在了,你这个被斗的人至今还活的好好的!他笑笑说,是的!问了一下老人家的身体生活状况,老人家说耳朵听力不太好,能骑电瓶车,一个月有五千多元退休工资,儿孙满堂生活过的很滋润。他的女儿我的中学同学曾春华,曾在我现住址附近的大桥商场任付书记,现在也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吧!
五十多年了,我家门口斜对面的战斗白铁社几经风雨,早已不再战斗早已不再经营。已经人去房空,还留下一个年近九旬老走资派在那里顽強坚守。听邻居说,老人家的房子至所以没有拆是因为当初没有办理房产证,产权难以定性,否则的话二百多平老城区的房屋大几百万的拆迁费是没有问题的。
回转到宁港一村老楼那边,正走着,忽听有人喊,小宝!抬头一看,在二楼我的老邻居在叫我。仔细的看了看,是老邻居陈莉,我们大约有四十多年未见面了。曾经我在往事回忆的文章里写道,妈妈下班,探手摸米缸里的米,叹气说,没米了,也没钱买米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就悄悄商量着明天放学去菜场拣菜叶。妈妈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听到了,她猛然起身拉开后门出去了。回来后跟我们几个孩子说,明天你们不用去菜场拣菜叶了,我跟后面的四妈借了四块钱。
这里四妈即是现在这个在楼上叫我的陈莉的母亲。视频画面中现在区法院的现址即三十多年前原浦口区政府招待所,国家改开后,人事制度改革。财税分家税务局扩编,区局办公地址既借用政府招待所办公。而且门前的煎饼摊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小伙变成了健硕的老汉了,买了几块饼,感觉到还是以前那个味道!我问老汉,卖煎饼多少年啦?老汉回答说,有三四十年了吧!我说,哦!这就对啦!老味道我闻着香味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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