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2日,“界面:新时代科技人文之变”第四届互联网思想者大会暨《2050:未来议程》(2020)发布会在景山公园观德殿成功举办。
在大会的最后,苇草智酷创始合伙人段永朝做即兴演讲,进一步阐释了为什么以“界面”这个词作为大会主题。经整理,以飨读者。
苇草智酷创始合伙人段永朝非常感谢大家,要鞠躬感谢。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大家受累了,也受冻了,在景山皇家园林的大殿里,想当年皇上嫔妃也就这么个冷法吧,大家今天体会了。除了在场的各位,线上已经七十万人了,各位幸苦。
我想借此机会回答一下“界面”这个词,为什么第四届互联网思想者大会要起这个名字?为什么我们在这么老的殿里面(景山公园观德殿)要谈这么一个事儿。
可能出乎您意料的是,“界面”这个词并不是一个老词儿。
“界面”是个新词儿。英文是Interface,据说在英语世界里,这个词汇也不早于1870年。而且这个词变的流行起来,跟大家熟知的麦克卢汉有关。它的词义非常简单,说的就是两个物体的接触面。
《汉语大辞典》第10919页上,关于“界面”的解释,也是“两个物体的接触面”。麦克卢汉1962年把这个词的意思,延展到机器和人的关系,从此以后,“界面”一般而言都指“人与机器交互的接触面”。
中文世界这个词语流行起来,不超过30年,而且跟早年的苹果电脑有关。因为第二代苹果电脑麦金托什采用了“图形用户界面(GUI)”,从此以后,电脑屏幕、手机屏幕,成为人们接触、感知这个世界的“通道”。
我说这个词儿是个新词儿,还是多少有点依据的。我查了一下美国哈佛燕京学社的一位博士后搞的中文电子书计划,他从先秦两汉到四库全书,搜集了超过八千万字的中文典籍史料,可以全文检索,我查了以后发现,统统没有“界面”这个词。
今天大家听了多位大咖的演讲,从考古学家纵论十万年前的文明缘起,到科幻研究者、北大教授眼中的二次元、魔幻未来,再到量子宇宙、平行世界和数字化未来,这些不可见、不可测、不可思量的虚虚实实,统统囊括在“界面”这个词语里,显然是不能承受之重。那么,我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对未来世界的想象,永远充满各种可能。但我今天只想就这个词谈一点感受。
我觉得“界面”这个词汇还很新、很嫩,但事实上,这个词在快速变化的世界面前,似乎已经变“老”了。界面已经无所不在,充斥于人们的工作、生活、学习,以至于今天的人们已经视界面如不在,视界面如无形。
这十年来,智能手机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动作,就是扫码、刷屏,无处不在的扫码和刷屏,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动作,小孩子两三岁你不用告诉他,手机就玩儿得很好。
就这么一个其实很新的词汇,来不及让大家深思的词汇,已经很快变的不可见了。因为“界面”已经成为人的“第二肌肤”,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下意识地想触摸它、穿透它,急切地想通过有形无形的“界面”,接受到无所不在、呼啸而来的资讯,以至于我们认为只有资讯才是最真实的,只有资讯是最值得我们回应的。
今天没想到朱老师讲的这个题目,是关于布尔金的《信息论》这本书的。信息这个词恐怕也是一个新词,但也是会很快变老的一个新词。
[美]布尔金著,王恒君,嵇立安,王宏勇译,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04月人们已经不去思考什么是信息,好像这个词语已经固化成型,已经不需要再思考了。其实关于“信息”这个词汇,有很多含义,布尔金的《信息论》里,我记得有一百多个定义,但没有哪一个定义敢说自己说清楚了信息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现状。真实但可能被大大忽略的现状。也许通过今天大半天的嘉宾、老师的解读,我们依然对“界面”这个词,没有太多的感觉。
界面注定已经嵌入到我们的肉体、嵌入到我们的生活,嵌入到我们的情感。怕就怕某种东西在你的体内生存,但你却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所以当我们用“界面”这个词汇作为第四届互联网思想者大会的主题的时候,我们内心其实是非常纠结的,因为我们在试图说出一种什么东西来去捕捉难以说出的东西,界面就是这样一种让你非常难受又非常尴尬同时又非常难以面对的这样一个词汇。
今天我们已经被很多东西所嵌入、所植入,不管你情愿还是不情愿,它就在你内心深处,但你又无法命名它,无法发现它,甚至你非常焦虑是不是已经把它跟你的生命融为一体,所以我觉得我们来讨论今天“界面”这个话题,其实留下的是一长串的问号,而不是答案。
现在天已经黑了,我想把掌声送给在座的各位和辛苦的大会工作者,以及我的同事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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