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用这个名字加了我的微信:岁月的吻痕。
我突然间就想到了小时候那条通往学校的路,一条原汁原味的乡间小路,连一个小石子儿也没有铺。道路两边是庄稼地,偶尔也栽种过几棵树苗,但没见长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想起那条路,我就会联想到这句著名的话。
昨夜的梦里又走到了那里。
……道路两边不知名的树,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茂盛,枝叶像小叶榕树一样遮天蔽日。路面被细碎的落叶覆盖,像铺了层松软的棉被。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雨似下未下,没有阳光照耀,一个人走在上面有点莫名的阴森惊恐。
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外村的男生围在一起,摩拳擦掌玩着“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仿佛在赌着一场意义重大的输赢。心生害怕,一把掀起路上被子一样的树叶,“土行孙”似的在叶子下面潜行逃遁。一个“我”在黑暗中蛇一样迅速穿行,另一个“我”好像还看到树叶在路上逶迤起伏着波浪……感觉快到家了,有一种安全感促使我从树叶被里钻出来。一回头,看见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阳光满面。
……
四季在岁月里更迭延续,春风穿越时光的长廊,花开花落间,生命在一帘细瘦的烟雨中渐行渐远。
那些春天的心动,没等到十里春风的柔情姗姗而来,转眼之间在岁月的温凉里,一如挥舞的衣袖掸落掉时光里的尘埃。
从小就不喜欢玩那些需要动脑筋的游戏。比如“蛤蟆跳井”,就是像下棋一样,在地上划个四方块当作棋盘,中间是井,两个人拿两个坷垃蛋儿在格子里跳来跳去,如果掉到井里就输了。这样战斗我从来就没有赢过。
经常对着算术作业的应用题一筹莫展,母亲不止一次地摸着我一头浓密细软的黄头发絮絮叨叨着:“笨马棕多,笨马笨多……”
我经常想啊想,也许其初我的智商并不低,只是因为小时候总喜欢跟年龄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一边享受他们的包容,一边习惯着挫败,日子久了就真的相信自己是一匹棕多的“笨马”,索性就长成了长发飘飘的样子。
像这样一个自卑又智商不高的女子,注定要有许多的故事发生。
生命在岁月里,是一场又一场自己与自己的较量。而每每涌动的初衷,只有被经年的风雨浸润过后,才知道那些浓淡相宜的故事其实都是人生所必须拥有的过程。
喜欢跟小伙伴玩“公鸡叨架”。抽一棵狗尾巴草的花茎,用指甲把汁液从上到下挤出来,一滴晶莹的水珠悬挂在草杆上摇摇欲坠,谁先把对方的水珠汲到自己的草杆上就算是赢了,谁的水珠先坠落地上谁就输了。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全神贯注,大眼珠盯着小水珠,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感觉还真像是一只霸气十足的斗鸡。
还喜欢抓石头子儿,总是把一双手抓得黑乎乎的像戴着一双手套,皮干肉燥,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周围都长出一圈肉签子来。
最喜欢听萧红在祖父的园子里讲故事,“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生命原本犹如一场花事,初始时美好而本真,如一朵花,微笑着盛开。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一朵花的轮回,从含苞待放到化作红泥,无论艳迷还是荒芜,而对于四季的光阴,都是一场完美地遇见和成全。
多少往事,转身一别,就已如烟似梦,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还是把谁当成了我?
季节如约而至,一场遇见,唯美了整个曾经。漂泊的旅程我们遇见了不同的风景,所有的光阴都是岁月的吻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