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01：翻不了身的咸鱼

《老人与海》01：翻不了身的咸鱼

老人孑然一生，靠打鱼为生。他日日出海，已经84天一无所获了。在很多人眼里，他倒霉透顶是条绝对翻不了身的死咸鱼。

渔夫捕鱼，没鱼就意味着饿肚子和穷。

他光着脚，没有外套，没有厚实的毯子，没有报纸，没有新鲜的鱼饵，没有啤酒，没有晚餐，甚至没有洗手的自来水。他也没有孩子，没有家人，妻子的遗像被取了下来，静静的躺在衬衣下面。每次看见她的画像，老人都感到分外孤单。

他住在一所大王棕包壳建造的小屋子里，一床、一桌、一椅。即使他一切都是苍老而憔悴，但他的眼睛却蓝得像海水，欢快而不屈。他还有几十年积累的捕鱼窍门，他要为小男孩捕回一条光鱼肉就有一千磅的大鱼。那是一个关心他的小男孩，五岁就跟着他出海，他从不怀疑老人会捕回一条大鱼。老人曾经连续87天没有钓到一条鱼，然后他们连着三个星期每天都钓到大鱼。

男孩的父母不允许他跟着老人出海了，他们认为老人运气太差，总是一无所获。男孩知道老人的本事，等他再大一点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男孩叫马诺林，老人名叫圣地亚哥，现在经常在墨西哥湾流中钓鱼，早些年曾在蚊子海岸一带捕过海龟，再早些时候他还做过水手。

小男孩帮他搬收拾好的鱼线、拖钩，还有用面粉口袋打着许多补丁的船帆。看着老人空空如也的小船，男孩心里难过。

男孩提议给老人弄四条新鲜的沙丁鱼饵，老人最终只要了两条，他今天还剩了两条腌在盒子里。

“你有什么吃的吗？”男孩问。

“有一锅黄米饭炖鱼。你想来点吗？”

“不了，我回家吃。需要我给你生火吗？”

“不用。我晚些再生，也许我就吃冷饭。”

“我可以拿走抛网吗？”

“当然。”

没有什么抛网，男孩甚至记得他卖掉它的时间。也没有黄米饭和鱼，他们每天都会把想象重演一遍。老人要看报纸上的棒球赛，上面有洋基队还有伟大的迪马乔。男孩还以为这也是一个想象，但老人从床垫下拿出了报纸。酒吧的佩里科给的报纸，迪马乔可是老人的最爱。

老人调侃想买一张尾数是85的彩票，因为明天是第八十五天空手而归的日子了。可惜连买彩票的两块五都没有，老人不喜欢借钱，他认为借钱的下一步就是乞讨了。

老人没吃饭，男孩到露台酒吧带了餐食。回来时，老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太阳已经下山，男孩从床上拿了一条旧军毯铺在椅背上，盖住老人的双肩。那是苍老却有力的双肩，他闭着眼睛的脸上毫无生气，身上的衬衫如船帆一样打满补丁。

老人睡了很久，男孩决定把他叫醒了。

晚餐很不错，黑豆和米饭，炸香蕉，还有炖菜，还有两瓶瓶装啤酒。男孩还细心的准备了两副刀叉和汤匙，用餐巾纸包好装在了口袋里。得知是酒吧老板马丁给的饭食，老人想，捕到大鱼后一定得给他一块鱼腩肉表示感谢。他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帮助他了。

他们又谈起了棒球，伟大的迪马乔的父亲也是一位渔夫，还曾是这里的渔夫，也许曾和他们一样穷过。迪马乔始终是老人眼中最好的棒球明星，而老人则是男孩心里最好的渔夫。

看海流的情形，明天准是个好天。老人准备天不亮就出海，能去多远就去多远，随风向转回来再回程。

约好明早去叫醒小男孩，老人很快睡着了，梦里只剩下沙滩上如小猫般嬉戏的狮子。透过敞开的门，能看见月亮。老人醒来，清晨的寒气使他哆嗦。他轻轻握住男孩的脚，直到男孩醒来。装好渔具，他们去招待渔夫的小馆子里喝咖啡。这里可以赊账，老人明白这是他一天的食物，他必须喝。他从来不带午饭，只在船上放一瓶水。

正如老人自己所说，他既有窍门又有决心。他相信第八十五天一定会捕到大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