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舊屋西之仲,有一小軒,二十餘平,萬元而購之,初,值吾高三,小軒無人居,吾始獨居之。
當時是,值三月開春,甚冷,爇火而燒,居其炕。寒意漸消,久而暖洋洋矣。一夜,無眠,見軒內燈光昏暗,軒外瞽黑如漆。感逼仄之所,難容寬闊之襟。太息曰:將來某日吾必處鰲頭而別此軒。
居數日,天大雨,夜歸入軒,一片汪洋。告予母,修葺之 ,翌日,又雨,歸軒亦汪洋,吾故而嘆曰:屋漏偏逢连夜雨,吾苦雨矣。後數日連雨。
临考,无心置帚除塵,夜歸而讀,破曉而出。考後,亦居軒不與父母住以待放榜,榜放,甚淒,感昔日之言,曰:"吾食言矣。"遂大哭,弗能禁。
期月之後,吾別此軒,遊學於外,年歸,軒以賃與他人,吾不得入,又半載,即此次歸時,軒與屋,因闊道故,拆之,數日前,吾來此軒之遺址,殘垣斷甃,稗草從生,放眼望去,一片倉丘。又感吾無显达,觸景傷情,不忍久處,須臾便去。
書於公曆二零一二年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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