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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这样的故事,内心实在是深有感触。一个网友由于工作繁忙,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买了几杯咖啡,以为在办公室等外卖送来就可以了。但是在半小时后,却接到电话,要让网友自己下楼去取。这个网友当即生气,“下楼,上楼,等电梯。我付配送费有什么意义?”可是当网友一脸怒气地下楼接外卖的时候,那名四十多岁、满脸倦容的外卖大叔,一脸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送到手,是我们送外卖的太低贱,人家保安不让上楼。”看到这里,我的内心忽然咯噔了一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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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不完全统计,在全中国,有超过300万人在从事外卖快递行业。这种随时代新兴的职业,给更多的人提供了工作岗位。外卖小哥穿梭在城市街道和大街小巷,哪怕风霜雨雪的天气,也要继续工作赚钱。由于职业性质,外卖员常年累月风餐露宿,能够在正常时间吃饭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根据数据显示,外卖员的年龄多在25岁到30岁之间,而且每天平均工作10个小时。提到外卖员,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拼命跑”。由于外卖平台所制定的规则和奖惩措施,要求外卖工作人员在饭点时保持高效运转。之前曾有外卖小哥说,“超时15分钟,只能拿到一般的送餐费,超时半个小时以上,这单就相当于白干了。如果超时的一单遭到了用户投诉,还会另外扣钱。”为了能够多挣到一些钱,超速、疲劳驾驶、闯红灯纷纷成为普遍现象。根据相关报道显示,仅仅在2017年的上半年,伤害平均每2.5天,就有一名送餐员因交通事故伤亡,而南京平均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跟送餐员相关的交通事故有18起,深圳交警10天内,就查处1781宗关于送餐员的交通违法行为。可是提到外卖工作人员的时候,很多人的态度都是恨得牙根痒痒。“有个外卖员给我送到的时候饭都凉了”、“上次那个小哥给我送的汤面全都洒了”、“街上闯红灯的,十有八九都是送外卖的”。在这些责怪和吐槽的背后,迟到的原因更让人值得探究。为了能够多赚钱补贴生活,外卖员的时间就是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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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卖平台的补贴奖励和惩罚机制之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外卖员是愿意迟到,想要遭到投诉扣钱的。为讨生活,他们要时时刻刻都处于责骂和面临罚款的艰难处境当中。独立摄影师葛亚琪,做了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拍摄路过的外卖快递员。虽然从事摄影工作,也做过很多街拍,可他却从未关注过快递员。葛亚琪说,“快递员每天给你送件,但你记不住他们的脸。”这其实也暴露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盲区,或许人人都需要他们时时刻刻的配送,可是在自身的潜意识当中,我们已经刻意将这个群体忽略了。可这种被忽视是一种次要,对他们来说,整个社会所带来的最大伤害,是歧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社会上开始蔓延这样一种风气:凡事都以钱为唯一的评判标准,付钱买服务,别谈关爱和理解。不仅仅是快递员,还有餐馆服务员,和比较体面的高铁乘务员和空姐,都非常容易遭到低素质客户的歧视和讽刺。直至今日,很多人骨子中还具有这样的传统观念,服务行业就是伺候人的,工作并不体面,花钱的才是大爷,服务人员本应该低声下气。在刚刚发布的《2018外卖骑手群体洞察报告》中显示,仅仅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骑手觉得,客户给予了他们应有的尊重。有超过半数以上的骑手十分在意用户的理解,并且期待获得更多的认同。这种认同,是一种尊重,不是一种同情,也不等同于无条件容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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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商业社会当中,每个人都需要最基本的契约精神。我坚决肯定维护每一个消费者对外卖投诉和差评的权利,可是同样不认为称职的外卖小哥要被戴上有色眼镜看待。我想要表达的是,人和人之间,各个不同的行业之间,抛弃名利和社会地位,更需要的是彼此之间最起码、最基本的尊重。关于某平台发布的《2018年外卖骑手群体研究报告》中讲,“骑手的日常开支项目大多以生活日用、赡养父母、抚育和教育子女为主。希望通过自己的辛苦付出,不断提高家庭的生活品质,提升家人的幸福感和获得感,给孩子更好的明天。”无数个外卖小哥同样承担着家庭的责任,凭借着自己的体力挣钱,光明正大、不争不抢,但却依旧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他们本身并没有丝毫的错,可却在无形之中承受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非议。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四十岁外卖大叔,给自己贴上了“低贱”的标签。真的是他们的自尊心和矫情在作怪吗?我相信并不是,而是由于他们真的遭受过低人一等的眼光。在习惯成自然的过程中,无意识脱口而出,“自己太低贱”。2017年,我国网上外卖用户规模达到3.43亿人次,同2016年底增长了1.35亿,同比增长了64.6%,而且还呈现出持续上升的趋势。虽然说有近2成的外卖骑手是大学生,还有很多95后的加入。可是,由于身体伤害大、没有时间陪伴家人、被社会歧视等各方面的原因,导致了大量骑手开始转行。他们每一个人都对生活报以热情,可是社会却回之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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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上有著名的“踢猫效应”,放在我们的生活中也同样适用。成年人的生活中,每个人都不容易。领导责骂我们,我们会责骂快递员。这种互相撒气、抱怨,最终产生了恶性循环。外卖小哥、快递员虽然毫不起眼,可是我们生活却处处需要他们的辛劳。甚至有些人跟外卖员联系的频率,远远超过了自己家中的亲友。马云作为阿里巴巴的首府,是多少人的崇拜者,可他最令我钦佩的一点,是他对于弱势群体也可以保持一个平常心。在双十一的狂潮中,马云给阿里打工的残疾人,以三倍的工资,其中最高收入达到了17000元。或许当你在购物的时候,那个隔着屏幕对你态度良好、一口一个“亲”的人,是一个残疾人。马云接受了他们,并且给他们一份工作。这些人也受过不少社会中的歧视和苛待,被邻居讽刺花钱是浪费,可能工作任劳任怨却依旧拿着绵薄的工资。但是成为客服,让他们自力更生,而最重要的是,隔着屏幕的消费者,会把他们当成是普通人。在如今这个竞争积累、激流勇进的互联网时代中,马云的这一行为,更是给予了这些被忽视的残疾人群应有的尊重。在节奏越发加快的生活当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亲密,甚至可以说是越发克制和疏离的。但是每一个认真工作的人,都理所应当被尊重、被理解、被善待。当我们在尊重他人的同时,才会受到他人的尊重,才会被这个世界尊重。虽然成年人的世界中从来没有容易的字眼,可是每个人彼此理解宽容,也会让生活的苦楚减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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