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思念是怎样的滋味?
每当一个人沉寂下来的时候,那些鲜活的记忆就如浪潮般翻涌而至。印象中的母亲,感觉还未曾离去。
炒菜的时候,想着如果母亲还在,肯定会给我做酿苦瓜吃;看电视的时候,想着如果母亲还在,肯定又要边哭边评论;做家务活的时候,想着如果母亲还在,肯定会做得比我好一百倍,我就又可以享受满屋子清爽的感觉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总在不自觉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妈妈,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打出这行字,我泪如雨下,不禁痛哭出声。一年多了,你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一年多了。
二
那时,看着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脚冰凉,我心底一片凄惘。我多希望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从接受你突然离去的噩耗,到办完整个丧礼,短短几天我心如死灰,而你的人生也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意外跟明天,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死神带走了你,留下了痛苦不堪的我们。
时间很残忍,生硬地将你已经不在的事实强行灌进了我的意识里,时间很仁慈,将你最好的一面铭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你的好,以及自己做得很不孝的方面。很多事情都还未能为你做到,好多话还未能说得出口。
你走之后,我们的家已经变成寒冷的冰窖,不复存在任何温情了。我在想,走的那个人是幸福的吧,可以少遭点罪,可以摆脱俗世的羁绊,自由地飞翔,自在地奔逐,投向那个最美的世界。
只有这样想,我才能让自己内心好受些。而你,肯定也过得比在人世间好,对吗?
三
现在,我已经结婚了。在婚礼上,透过朦胧的泪眼,我似乎看到了你就坐在那,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真正离去,你还有那么多牵挂未了呢。
对了,妹妹也谈了恋爱,他们两人感情挺好,你肯定很欣慰吧。
现在,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每当这个时候,你都要准备大扫除、备年货了。你蒸的年糕特别好吃,你剁的丸子也特别入味。年,因为有你才有意义。少了你,年只剩下一个了无生机的称谓。
我怕过年,我怕大年三十,我怕一次次想起你。
外面,张灯结彩,阖家团聚。里面,残败的家庭,凋敝的氛围。
四
妈,这几天真的很想你。想着你还在该有多好,我一定要接你过来,一定要带你去很多地方,一定要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我愿意换取任何东西,去延续你的生命。
死亡只是将地理距离拉得无线绵长罢了,所以我够不着你。但我们的心理距离不会因此变得疏远。死亡只是刚好撞上了你,所以你不得不走。哪怕你有多么不想走。
死,很简单,活着才最难。
我答应你,会努力活下去,直到我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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