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洼洼那片苦菜花

                                   

山洼洼那片苦菜花

                                            文/修缘

                          第十五章

 

                      侥幸害人终害己

                      有幸享福恶梦始

    夏天的热情迎娶了小麦的丰腴，杏子红着脸羞涩地用叶子遮住她的脐线，腆笑着。孩子们穿着背心，蝴蝶伴着微风齐驱，汗珠亲妮幸福的躺在壮汉的肩膀。人们趁早起清凉，迎回喜悦的收获。

      “哎！该死的东西！谁叫你偷摘我家杏子？贼日的！不怕把你撑死！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张能能早晨起来，看见隔壁李响家七岁女儿瑶瑶摘杏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住她连打带骂。张能能揪着瑶瑶的头发往李响家走去，孩子疼的直哭，她继续骂:“不要脸的你出来！生下这贼种，祸害到我家来了，长大都好不了！没杏子吃，B就馋疯了！”李响听到叫骂声，跑了出去。看见孩子被张能能揪着头发，疼的直哭，气坏了。但他还是压着心中怒火，和言悦色的来到孩子跟前。

      “好嫂子哩！娃就上学路过摘你家几个杏子木，至于这样吗？你松手，让孩子快去学校，我赔你损失！”李响强拉开张能能的手，看着女儿瑶瑶满脸指印，心疼不已。他没有心思再责备孩子，给了孩子五元钱让上学去了。

      “嫂子！这十元钱你拿着！当你家杏子的损失！”张能能一把夺过了李响拿出的十元钱。李响笑着说:“孩子这么小，吓唬一下就行了，听你骂的难听的，下这么重的手！”

    “贼种还不让人管教！你们一家都不是好怂！你就把贼种看好，再抓住就弄死哩！”张能能张牙舞爪的继续骂着。

      “你咋这种人？好说听不进，整天打庄骂社的，村上谁不知道你这个泼妇样！人都绕着你走，你还得寸进尺了！为个鸡毛蒜皮的事，和人都搞不好关系！人都看在你丈夫李青的为人，和你不一般见识，让着你，别以为人都怕你！你都成咱土坷垃村的骄傲了！”李响生气的怼了张能能一顿。张能能听罢，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去打李响，被围观众人拉了回去。李响也进到院子关了大门，围观的人也相继散去。

      张能能被众人拉回家，一个人在窑洞中不停的走着，嘴里不停的骂。她忽然邪笑了:“我叫你这贼种吃！毒死你一了百了，断了你家贼根！”她扭曲的灵魂，完全淹没了善良，想到这儿，她拿了巨毒农药，用小型手持喷雾器喷到树底层的杏子上。她谁也没告诉，只想毒死李响家孩子。李青干完地里活快中午了，回来休息，张能能去做饭了。她听见孩子们中午放学的叫喊声，偷偷的为自己的“杰作”笑着，等待着好戏上演。

    李青的女儿菲菲，她和瑶瑶是同班同学，关系也很好。今早发生的事，菲菲很气恼自己的母亲。菲菲放学飞快跑到杏树下，摘了十几个杏子，跑到瑶瑶跟前。

    “瑶瑶，这杏子你拿着吃，我替我妈给你道谦！你别生气了！”菲菲伸出稚嫩的双手给瑶瑶递杏子。

      “我不要！我不生你的气！再见！”瑶瑶拒绝了菲菲的杏子，回家了。菲菲望着瑶瑶的背影，伤心的哭了。她把搞的杏子自己都吃了，喝了一杯水，也不吃饭，躺在炕上，生着母亲的气，谁问也不理。过了一阵，菲菲突然腹疼打滚，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一会就咽了气。她眼睛瞪的很大，到死也不知道是自己母亲害了她。

      李青把大夫叫来，大夫摇着头说:“可怜的孩子已经死了，看她面色铁青，口唇发黑，死于食物中毒。从呕吐物残渣看，是吃杏子中的毒。”李青送走大夫，嚎啕大哭，女儿也回不来了。张能能吓的直哆嗦，蜷在门角哭，李青厉声大喝:“你说！孩子吃的杏子上怎么有毒？是不是你搞的？”

      “我是为了防贼偷，才喷的药，忘了给孩子说，酿成这惨祸！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张能能颤抖站立不住！爬在女儿尸体上大哭，埋怨命运对她的无情捉弄。李青简直要气疯了，他受够了妻子张能能不可理喻的行为习惯。对女儿的死，他无法原谅妻子，意欲报警。李青的父亲阻止了李青报警的意图，语重心长的说:“青儿呀！别报警了，念她是孩子的娘，放了她，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忍了吧！”李青含泪埋了女儿，对外宣称女儿急病身亡。

      “拿上你的东西，今天咱把离婚手续办了，你给我滚！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我不报警，但不代表能容忍你！”李青回家把张能能的东西往地上摔。张能能自知理亏，办了离婚就被赶出了家门。

      张能能离婚后被李青赶出家门回到娘家，娘家人对她的行为也有所不齿，并不待见她。她整天活在悲痛中，思念死去的女儿。在娘家渡过了艰难的半年后，她只能出去打工谋生。因为她的性格，先后换了几个工作也没干长久，最后去了一处工地做小工。时间一长，人都知道她单身，正好工地也有一男性技工离异单身，经过工友的撮合，两人领了结婚证。张能能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处处试图改掉自己的坏习惯，与人和平相处。她也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婚姻，处处为现任丈夫祁小刚着想，做一个贤妻良母。

    “能能！工程今天就结束了，领了工钱，咱们就回家！”祁小刚温情的对妻子说。张能能点点头，下午跟着丈夫回了家。祁小刚的母亲是一位极其封建且顽固不化的人，看见儿媳张能能进门，并不展脸，木偶似的坐着。

      “娘！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您试试看合身不？”张能能满脸堆笑的拿出包中的东西。

      “放哪儿吧！”祁小刚母亲刘氏冷冷的应了一句。她看见张能能怎么觉得都不顺眼，不合自己的心意。儿子不在时，刘氏就故意找张能能的茬。有次，祁小刚晚上回家，刘氏硬是不让儿子和张能能睡在一起。祁小刚胆小懦弱，不敢违母亲刘氏旨意，与妻子张能能分居七天后又去了工地。张能能对此十分不爽，怨气十足。她忍无可忍，直接去质问婆婆刘氏。

    “娘！我与你儿子祁小刚是合法夫妻！你为什么非要折散我们，你这个做娘的不知安的什么心！”张能能气的直跳。刘氏抡起木棍，就往张能能身上招呼，连打了十几棍，破口大骂:“你个破鞋！心狠的毒死自己女儿，被赶了出来，又想祸害我家儿子！你别想在我老婆子手里得逞，你个扫把星！我呸！”刘氏一口痰吐在了张能能脸上。张能能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他妈的！不给人个活路，今我和你个死婆子拼了！”张能能扑了上去，刘氏又抡起棍，打在张能能腰上，打了四五下，张能能被打倒在地。刘氏拾起一块砖抛了过来，打在了张能能的头上，使其应声倒下了。邻居们听到打架声，赶过来劝刘氏进屋，把张能能扶了起来，包扎了头上的伤口。

      丈夫不在，张能能头和浑身疼痛，无人照顾，腆着脸回了娘家。她晚上疼的直叫唤，几次休克，脸色惨白，直冒冷汗。娘家人见状，只能医院就医，没等医生抢救就死了。医院诊断造成张能能死亡的原因是:大脑脑干出现渗血和肋骨断裂戳穿肺部所致死亡。张能能娘家人气炸了，如今怎么还有这么刁钻野蛮的婆婆，集体到祁家去闹，现场几天接连一度失控。张能能的灵堂都摆在了大街上，人们唏嘘不已。

      刘氏被公安以涉嫌故意伤害抓走了，经多方调查取证，最后法院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刘氏故意伤害致张能能不治身亡，念其年事已高，判处无期徒刑。风卷着落叶飘零飞舞，扬起的飞尘稀疏了往事的印痕。李青偶尔路过，看到张能能的墓碑，心如平静的湖面，重重的丢进了一枚石子。

      2018.9.16(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