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

《烟圈》

那些遥远而崭新的空气，

至今留在我的身体里。

挑着扁担的叫卖声，

和太阳一道准时升起，

灰色年代里金黄色的绚烂，

盛满雾气蹒跚而来，

茉莉花的香味在空气里弥留，

和几缕白色的烟圈相依为命。

香气中有尼古丁和烟火气息，

我的鼻子正式陷入两难。

从混沌的空气里寻找花香，

从看似温和的尼古丁里说三道四，

我的工作比起挑扁担，不相上下，

我没有大声地吆喝，心里却无数遍地呼喊。

你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身体已然超过栏杆，

白色的烟圈不绝如缕，

我指着书中的几行字义正严词地，

你以为这是孩童的玩笑，

吞云吐雾间善意地笑。

直到后来，我仍没有弄清其中的滋味。

我们在黑色的拱门里，

那里有无数恶人的传说，

终于见识了它们的模样，

反倒没有脸红。

我实在记不得那时的初衷，

只记得一句未必真实的玩笑，

我们从黑暗中起身，

光明里有我们的影子，

和发育不良的烟圈。

那些遥远而崭新的空气里，

我曾仰望你们生命里的忧伤，

和那些不知所向的白色烟圈。

                                                          盒子

                                                      17.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