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二姑父这对候鸟又要飞往海南过冬了。这十年来,她们每年十一过后,在东北的寒冷季节到来之前,就迁徙到温暖的海南岛度过半年的时光,躲过东北漫长的寒冬,这对二姑这种体弱且有支气管病的人很友好。
没在海南买房之前,每年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对二姑的身体都是严峻的考验,不是反复感冒发烧,就是咳嗽吐血,那时候,生病打针是二姑的常态,而现在再看红光满面的二姑身轻体健,一丝病容也无。
她们不在吉林,家就交给我们夫妻俩了,每年我俩都会在供热注水时过去看看是否有漏水,在她们回来之前过去把屋子打扫干净,床品清洗晾晒,等她们回来后就不用费力打扫,直接就能入住休息了。
她们定的是周六早上七点多的动车出发去机场,我俩五点就起来收拾收拾,不到六点就到二姑家,帮他们把行李装车,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到达火车站,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充裕,可以不慌不忙地进站检票、等候上车。
送完二姑他们,我俩按计划去爬龙潭山。虽然这是我们市区里面的公园,可我们今年还是第一次来爬龙潭山。清晨的龙潭山空气清新,可能是天气凉的缘故,早起锻炼的人并不多,我记得往年夏天来时锻炼的人很多,锻炼的项目五花八门,有练剑的,有甩鞭的,有跳绳的,最多的是徒步爬山的。
今天所见人不多,却有一个大爷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那是一个将近七十岁的光头大爷,身背双肩包,穿黑色短袖T恤,额头系了一条蓝带子,黝黑发亮的皮肤看起来很健硕,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踢着毽子,身旁还跟了一条大狗,大爷两脚交替踢着毽子爬山,毽子能一直不落地,大狗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看它的主人。这一幕看得我直傻眼,我徒步爬山还累得气喘吁吁,大爷倒是气息均匀,说话还中气十足,老公管大狗叫“大黑”,我看它颈部一圈白毛就叫它“白围脖”,大爷告诉我们它叫“如意”,哈哈,如意,这名字好啊!此时已经登顶返程的人都陆陆续续下来了,有人也很熟稔地喊着“如意”,看来这都是晨练的老熟人了。
继续向上攀登,行人愈少,我们开始观赏起龙潭山秋色,路两侧的树木有泛黄的,有染红的,也有绿色,褐色……简直就是五彩斑斓,层林尽染,老公忙着拍各种小路,而我则站住听树叶落下的声音,微风吹过,扑扑簌簌的秋叶落下,那声音是“刷啦,刷啦”的,苍凉而静美。
继续向上,我们就来到了“南天门”,这就是小时候老爸常常挂在嘴边的“一脚踢你到南天门”的那个“南天门”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跟老爸一起来过龙潭山,因而也没有机会问一问他 ,今生是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终于到达了山顶平台,在此歇息一阵,俯瞰市区,并偶遇一只不怕人的小松鼠,一忽儿在地里刨食,一忽儿又窜上树梢,老公跟它交谈甚欢,还说明天来给它送松子,它好像听懂了似的,从树上跳下来,站到我们身边的栏杆柱上,
“你不要相信他”,我说,
“八百年才来一次,你不能欺骗单纯的松鼠”,
老公给了我一勺子,嗔我揭发他了。
拜拜,小松鼠,也许我们得明年春天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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