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谢主任。他非常有名，甚至改写了整部艺术史。我先带您看看他的画作，看完后您就清楚了。”
“那太感谢了。不过我今晚来得有些匆忙，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直接说说重点或者关键的部分吧，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就按您说的。来，这边请。”小张表现得非常礼貌，两人随后来到了第一展厅。
这里陈列的是康定斯基早期的绘画作品。小张说，康定斯基的第一个传奇之处就是他的兴趣和专业，他并不是绘画专业的学生。他学习的是法律和经济，甚至还当上了莫斯科大学的法律教授。后来因为观看了瓦格纳的戏剧，还有莫奈的《干草垛》组画，才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这与他大学任职期间所研究的俄国民俗传统艺术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后来，也就是1896年，三十岁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前往德国慕尼黑学习绘画，直到四年后毕业才最终成为了职业画家。
他创办过艺术团体，也开设过艺术学校，后来又与他的女友一起游历欧洲。在1908年之前，他的绘画风格依然停留在具象的表达上，在那些城市、沙滩和海湾的油画水彩作品中，能看到当时很多绘画艺术流派的影响和痕迹。不过，就在1908年的那个夏天，当他带着女友蒙特返回到慕尼黑的穆瑙小镇以后，一切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一百年前就能放弃教授的职位转学画画，还带着女友四处旅行？这位富家子弟可真是够任性的。”谢主任感慨着说。
“是的，他的家庭条件确实很优越。艺术有时候需要强大的资金来扶持，就像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赞助米开朗基罗、达• 芬奇、拉斐尔和波提切利一样。可有时候，雄厚的资本却并不眷顾艺术，这也是我们当下时代的缩影，这是个艺术匮乏的时代，您说呢？”小张的感慨让老谢不禁想起了谢菲，但他对此并不想表达看法。于是他跟着她安静地走进了第二展厅。
“虽然艺术品市场也曾风光一时，但天价成交的现象其实对艺术家来说并不友好。疯狂的炒作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如今潮水褪去，想要重拾旧梦又谈何容易呢。哎，我不该向您提起这些的，真的非常抱歉。咱们言归正传吧。”小张停住了脚步。她站在一副色彩激扬却又看不出任何具体形象的画作前继续说道，“现在您看到的这些画作就是康定斯基第二个阶段创作的作品了，也叫穆瑙时期。一个真正剥离了具象表达从而步入抽象世界的阶段。这幅画是他在1910年间创作的，虽然时间有待确认。但您所看到的，就是绘画史上的第一幅抽象作品了。它由铅笔、水彩和水墨绘制，康定斯基为它起了名字，叫《无题》。”
老谢撇了撇嘴角。画面呈现出的色彩和线条看上去非常随意，就像六岁孩子随意涂抹的一样，毫无半点规律可言。不仅没有观赏性，甚至还有点脏兮兮的感觉。"这看上去就像是习作，一副没有完成的作品..."
"那您再看看这些呢？"
老谢环顾起四周，发现这一时期的作品几乎都是一种格调。除了红黄蓝简单的色块拼接以外，只剩下了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天哪，我尽力了，但我看不到任何明确的信息。"
"是音乐，"
"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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