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寒冬。自贸区工地旁。西餐厅。11时左右。无客。

姑娘趴在收银机旁，听到他发疯般说:“我这破手机！” “怎样?”他说:“输入字体设小的像针尖，写个微信发个情书这个费劲。”

姑娘终于抬起她披着秀发的脑袋，掩饰惊讶:“给哪个小老婆写情书?”她不确定他做自己男盆友，平常就是哥们。

“可是编了500字……一不小心让我给整没了。”他其实是在写悦读写作老师布置的作业，小小说。整没了有些沮丧。

餐厅玻璃墙内外，姑娘脸颊绯红和卖糖葫芦大伯的山楂红串串，交相辉映。他想耍耍她。他可从来没敢说喜欢她。“给小雅”——餐厅就他们几个服务员。

姑娘似是认真地瞅了一眼玻璃墙外的天空，急喳喳地说“写什么写，还不如直接说给我哪。说，有多少情话?”看她玩笑喊，他却仍能从那隐隐闪烁的大眼睛里看出来，她，这是认真的。

“嘭——”他一掌把手里正把玩的气球拍个响爆，一把把她脑袋从柜台楞揽过来。

“你疯了！吓我一跳。”——她瞅一下四遭，放轻声:“上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