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悄无声息地带我们上了白玉兰广场53楼，来到“看得见风景的人民咖啡馆”。
咖啡馆为我们预留了靠窗的最佳观景位。服务员端来了预订的二层食品架，两只蛋糕，两只华夫饼，各式水果，一杯橙汁，两怀咖啡，咖啡上是一只海马拉花。这是一份双人套餐，258元。我们还加点了咖啡和橙汁。
前天下午一场大暴雨，吹散了绵延多日的郁闷和高热，这两天天高云淡，浦东陆家嘴的高楼群和外滩的万国建筑历历在目；黄浦江从南方滚滚而来，在这里划出一个巨大的河湾，转向东去……白玉兰广场确实俱有绝佳的地理位置。
白玉兰广场
阿波还没坐下就说：“太漂亮啦！比在外滩看还要漂亮！”
我把两杯咖啡分別放在卢先生和阿波前面，自己端起一杯，呡了一小口，说：“从这里看陆家嘴和外滩，确实能一眼看尽，是少有的视觉享受。”
卢先生也喝了一小口，说：“为什么从这里看到的风景，人人觉得是最美的风景呢？”说着看了阿波一眼。
阿波不理卢先生，他聚精会神地看江心一艘工程船在挖江底淤泥，他从小就喜欢看工程机械工作。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为什么呢？是这里视野开阔？是这里可以同时看到浦东最现代的高楼群和外滩的历史建筑群？是可以看到黄浦江美丽的河湾和江面上缓缓行驶的航船？是高楼、大河和难得的蓝天白云同框？……”
外滩和陆家嘴
卢先生说：“这样罗列理由，可以有很多。而且各人会有不同的分析。”
于是，大家都沉黙了，只管慢慢品尝咖啡，偶尔挖一角蛋糕，吃一块水果。
这时阿波已经落座， 把咖啡上的海马拉花喝掉了。他又吃了一角蛋糕，说：“前几天从报纸上看到一条信息，说德国有个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让一个两岁的小孩一一我记不得是两岁还是两个月一一看到一条毒蛇，小孩明显地表现出惊恐的神情。我觉得这个实验很有意思。”
我吃了一块水果，说：“怎么一下子说到这个实验了？”
卢先生说：“阿波是想说‘感觉’並不简单，就像我们一到这里看到的黄浦江两岸的风景，就会觉得非常美。但要确切地说出为什么会觉得美，却又不容易。是吧？”
我说：“记得有一句话，感觉到了的东西未必能真正的理解，感觉只是认识事物的初级阶段。就是这意思。”
阿波说：“婴儿害怕毒蛇，实验者分折说，这是千万年来人类经验的总结，已经深入人的骨髓，变成人类基因的一部分，有学者说的文化心理结构，大摡是同样的意思。所以，‘感觉’並不简单，也不低级。‘感觉’，有时比有些所谓的理性认识更深刻。”
阿波慢慢地说着，他很少这样从容不迫地说话，我们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又回味着刚才对黄浦江三角美景的讨论。
2023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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