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羊冒险记》
“我喜欢我的懦弱,痛苦和难堪也喜欢。喜欢夏天的光照、风的气息、蝉的鸣叫,喜欢这些,喜欢得不得了。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尽管这世界平庸且百无聊赖,但毕竟是我的世界。
心一旦消失,也就没有失落感,没有失望,没有失去归宿的爱。剩下的只有生活,只有安安静静无风无浪的生活
没有争夺没有怨恨没有欲望,无非等于说也就没有相反的东西,那便是快乐、幸福和爱情。正因为有绝望有幻灭有哀怨,才有喜悦可言。没有绝望的终极幸福是根本不存在的。这也就是我所说的自然。
没有心的人不过是行走的幻影,将这幻影搞到手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莫非你在追求那种永恒的生不成?你自身也想沦为幻影不成?
你要从弱小者不完全者的角度看问题,立场要站在独角兽和森林居民一方。”
我除了成为我自身别无选择。哪怕有更多的人弃我而去,或我弃更多的人而去,哪怕五彩缤纷的感情出类拔萃的素质和对未来的企盼受到限制以至消失,我也只能成为我自身,岂有他哉!
人们的大多数行动,都是以自己仍将生存下去这一点为前提的,倘若去掉这一前提,便几乎没什么可做的了。
我不能抛弃心,我想。无论它多么沉重,有时是多么黑暗。
的确,我是从某一阶段开始扭曲了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方式,而这里边自有其缘故。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理解,我也不能不那样做。
可是,我不想丢下这被扭曲的人生而从此消失,我有义务将其监护到最后。否则,我势必将失去对我自身的公正性。我不能这样置自己的人生于不顾。
《舞,舞,舞》
只要音乐在响,就尽管跳下去。明白我的话?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不要考虑意义不意义,意义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没有的,要是考虑这个,脚步势必停下来。
要跳要舞!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关键是要步步落在实处,保持自身的体系与节奏,同时密切注意这股势头将把自己带往何处,我依然在这边的世界里。
要跳要舞,而且要跳得优美动人,跳得大家心悦诚服。
我跳得很精彩吗?我在头脑里对迄今为止的事态发展逐个清查,一一确认自己所相应采取的行动。还算可以,我想。也许不那么好,但并不坏。倘若再次处于同样的境遇,我多半仍将采取同样的行动。这也就是所谓思维体系。脚已经在动,已经踩上了舞点。
诗人也罢,非诗人也罢,所面临的这个世道同样都是严峻而冷酷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问题,但我们已是成年人,我们已经熬到了这个地步,至少不应该向初次见面的人提难以回答的问题。这属于基本礼节。过于冷漠,我想。我摇摇头——尽管摇头也毫无用处。
“不是会做,不过倾注爱意、认真去做罢了。如此就能产生大不相同的效果,这是态度问题。凡事只要尽力去爱,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爱。
我们每个人都在移动当中生存,我们周围的东西都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终究归于消失,这是我们所无法左右的。该消失的时候自然消失,不到消失的时候自然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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