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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光大哥,你说这什么弈剑门的掌门会来应战嘛。”弈剑门外,站着两个青年,其中一个身穿玄色侠士服,一头长发用草绳简单的束起在身后,双眼微闭,抱剑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另一人身材略消瘦,面目稚嫩白净,身后却背着一个巨大的剑匣,剑匣上插着数十把形态各异的长剑,玄衣男子名为林晗光,而消瘦的青年晗光只知道他叫小七。
“他不出来,我就进去。”林晗光的脸色不变,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说话的声音很冷,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有所波动。
“嘿嘿,他要是出来最好,要是不出来,等下我屠了他的弈剑门。”小七语中带笑,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是让人通体生寒。
“你的杀心太强,万剑匣杀气太重,不详,你被它影响了。”
“嘿嘿,剑只是死物,我怎么可能被死物所影响。”小七诡异低笑,脸色却有些不自然,打岔道:“听说弈剑门掌门的佩剑乃是名剑博弈,要是能得到这把剑,我的万剑匣威力定会更上一步,嘿嘿,晗光大哥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否则我只能……”
“来了。”小七话音未落,就被打断,林晗光眼睛也在这时睁开,双眸之中竟是闪过一丝剑光,这是剑术高超者才会出现的异象。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林晗光的心早已化作另外一柄利剑,剑心通明,在睁眼的一瞬间,剑意翻涌,自然眼有剑光。
此时,弈剑门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剑气从内喷涌而出吹得门外的草木哗哗作响。只见弈剑门掌门黑白子从门内走出,龙行虎步,每一步都急尽玄妙,仿佛每一步都是走在棋盘之上,落成一局精妙棋局。身后跟着的则是弈剑门的诸多长老弟子,每人的站位也是颇为玄妙,似乎摆成了一座大阵一般,朝着林晗光逼来。
林晗光忠于剑,极于剑。除了剑之外再也没有碰过外物,自然也是没有了解过什么阵法步数,更不知道什么棋谱棋局,但是死在他剑下的阵法宗师不在少数,他们的剑现在正稳稳的插在小七身后的万剑匣之上。
“一个月前,林某前来讨教,不过贵派的长老说阁下正在闭关突破,今日前来,望不吝赐教。”林晗光看着黑白子,面无表情,只是眼眸之中不时闪过的剑光,表示着他内心的渴望。
“哼,邪门歪道,林晗光,数月前我心血来潮瓶颈松动,不得不闭关突破,导致你这不知从哪来的小魔头危害武林,我心甚是惭愧。今日出关你便急着来送死,我看我也不得不替天行道了!”黑白子用手指着林晗光,义正言辞的指责道,其一身黑白道袍无风自动,气势逼人,身后的弈剑门弟子和长老也全都是义愤填膺,面露不屑之色,仿佛只要是掌门一出手,必定是手到擒来。
“嘿嘿,黑白老头,今天你们谁胜谁负都与我无关,听闻你的博弈剑乃是名器,还望你不要吝啬,把剑送给我,我就大发慈悲,留你弈剑门满门……全尸。”小七在林晗光的身后含笑说道,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说出的话却和他的样子有着巨大的反差。
“岂有此理,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邪魔外道,今日我就要为武林除害。”说罢,黑白子双目一瞪,抽出腰间两柄黑白双剑朝着林晗光和小七杀去。却见黑白人明明是径直杀来,可是周身却是同时出现数十道黑白人影,仿佛是黑白棋子一般,星罗棋布,人影介于虚幻与凝实只见,让人难辨真假。
“有点意思,你退后。”没有多余的言语,在黑白真人杀来的瞬间,林晗光长剑出鞘,刹那间,剑影绰绰,锋锐的剑气从场上的战团四溢而出,草木树石,沾之即断。
几位弈剑门长老更是长剑出鞘,运剑将溢散来的几缕剑气击散,同时朝着身后的弈剑门弟子喝道:“弈剑门弟子后退百步!”
再看战局,黑白子似身化万千,每一个都似虚影却又每道人影的斩击都含有千钧之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身法鬼魅,着实是不可思议。林晗光则是剑法至简,却又无限玄妙,站在原地极少移动,以不变应万变,每一剑都干净凌厉,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式,准确的攻在黑白子的真身之上。
短短十数息后,两人分离,持剑对立,不知胜负。
“能在我的大罗剑局之下不败,你的确有点本事,念你修炼不易,如果你肯在我弈剑门落子无悔壁前面壁三年,改过自新,我便留你一命。”黑白子看着林晗光面带赞赏之色,能在不过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这种修为,的确是天才般的人物,若是能让林晗光加入弈剑门,定能给弈剑门增加一大战力。
“既然落子无悔,又何必面壁思过,真是不知所谓。”林晗光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那落子无悔壁还是在笑黑白子。
“好好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无话可说。我这至强一剑今日功成,就让你来祭我这门旷世神技吧。”黑白真人面露阴狠之色,只见他将手中的黑白双剑合二为一,两剑竟然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一把黑白相间的混色长剑。
“好,好一把博弈剑,入我万剑匣也不算太差!”消瘦青年看见黑白真人手上双剑合一,不禁面露渴望之色,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博弈剑,似乎想要马上冲过去杀人夺剑。
却见黑白子高抬手中宝剑,身边那无数人影汇率于剑尖之上,渐渐的竟是凝聚成一条龙形虚影。
“大罗剑局,天地大同式!”黑白子气势上升到了极致,强大的风压以他为中心,将四周的草木压伏在地,龙影仰天咆哮,长约丈许,藏而不发蠢蠢欲动,身后的弈剑门弟子面露得意之色,长老们也放下的警戒,他们知道,林晗光绝不可能再有命在。
面对这龙影异象,林晗光却反而面露失望之色,归剑入鞘,掉头就走,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这道龙影之下。
“闭关三月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真是令人大失所望。”林晗光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那如质的杀气一般。
黑白子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出离的愤怒了,他纵横江湖三十余载,创下赫赫威名,江湖上的人见到他无不是尊称一声黑白真君,一手大罗剑局斩妖除魔不计其数,今日更是领悟大罗剑局最终奥义,天地大同式。却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辈数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狂妄!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杀!剑局如龙,天地大同!”随着黑白真人的挥剑,龙影如脱缰野马一样朝着林晗光杀去,雷声阵阵,如有万马奔腾之感。
“既然晗光大哥你看不上,小弟我就笑纳了。”林晗光的步伐很稳,丝毫没有被身后的黑白真人所影响,他在想着这个地方还有哪些武林名宿,到底是货真价实还是和这个黑白子一样,浪得虚名。
“嘿嘿,黑白老狗,这里换人了,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万剑匣,出!”只见小七手指剑诀,念念有词,身后的万剑匣竟是剧烈抖动起来,仿佛剑匣之中关着一只活物一般。刹那间,万剑匣中的数十柄剑器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自动飞出剑匣,在半空之中竟然是组合成一柄巨剑,仿佛传说中的御剑之术一般。
只见巨剑随着小七的手指舞动,径直朝着龙影杀去。一触即溃,黑白龙影在巨剑的剑锋之下竟然是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撑过去,巨剑势头不止,仍然是朝着黑白子杀去。大龙被屠,黑白子本就是急吐一口鲜血,面对来势汹汹的巨剑更是目眦欲裂。对后方同样呆滞的众长老弟子大喝道:“快组呕血剑阵!”
众人如梦初醒,俱是将腰上长剑抛向空中,大喝一声:“极!”数百把长剑凌空飞舞,组成一方玄妙剑阵,抵御巨剑的攻击。
小七暗笑一声蠢才,巨剑去势一顿,由数十把剑器组成的巨剑竟是再次分解,分成数百把指宽小剑,透过弈剑门的剑网缝隙,如狂雷骤雨呼啸而下,此时的弈剑门众人俱是赤手空拳,如待宰羊羔。
“啊!”
“师傅救我!”
“师兄!”
一时间,场上如修罗屠场,小七双目赤红,引剑狂笑,极致癫狂,状若修罗。仅仅十数息,弈剑门除了黑白子外再无活口,门人死状凄惨,断肢残骸烂肉血泥,黑白子面目痴呆,仿佛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傻,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具穿着黑白道袍的无头尸体映入眼前。
……
“你杀气太重,这样不好。”幽静的山间小道上,林晗光抱剑而行,小七仍然是背着那一个与身材不相符的巨大剑匣。
“我修杀道,不攒杀气难道让我回家种田啊。嘿嘿,不是还有晗光大哥在嘛,我这点杀气被你的剑气一冲都要散了,翻不起什么风浪。”小七一脸无所谓的笑道,笑容纯真,如涉世未深的童子一般,和来时一样,只不过身后的万剑匣上多了一柄黑白相间的长剑罢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行走在平缓的山路之中,一个的目的是至强剑道,一个的目的是以杀成道匣藏万剑,简单而又明确,一如一年前相遇时那样,只不过注定与天下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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