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慢》 木心
《从前慢》这首诗很美,读完后,原本浮躁的心变得平静下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慢到这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生活的节奏也越来越快了。在你追我赶的新时代,没有谁愿意慢下来。日益浮躁的心催生着形形式式的不耐烦脸容,等公交时的焦虑,冲红灯时的窃喜,挤电梯时的暴躁......
我们已经慢不下来了,那怕稍作停顿,心底都有种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不安之感。“千里江陵一日还”不再是古诗词的夸张说法;相隔万里的恋人瞬息间就能贴着屏幕,你侬我侬;电量不足的手机只需充电5分钟,就能通话两小时。
可如今,你买得了充电5分钟的手机,却找不到通话2小时的人。
读大学时候,在QQ上认识一个女孩子。我发现和她聊天非常有趣,我们之间总能找到话题聊下去,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能聊到手机没电,那时候大家都用诺基亚。
那时候还没有语音,打字打累了,就想电话聊,可是那时候电话费挺贵的,学生时代没多少钱,在收到不知道多少次来自移动的“你好,你的余额已不足,为避免停机,请及时充值话费”的亲切问候后,我们开通了情侣套餐服务,5块钱就能包月任意通话。
可遗憾的是,那时候的她是有男朋友的,她打趣说,我们是说地谈天的知己。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清朝野史聊到娱乐八卦,从小学故事聊到大学校园,我们就像一对情投意合的缠绵情侣,一个在阳台,一个在楼道,隔住温热的手机,听着对方的声音,忘却了外界。
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聊6个小时,我现在也理解不了为何当时可以聊那么久,也许是学生时代的我们,没那么浮躁,愿意慢下来,听听对方的声音吧。
然而,我们并不是情侣。
同班同学都误以为我有女朋友,天天取笑我女朋友太粘人了,每天聊电话聊那么久。
这种不可思议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1个多月后,她忽然对我说,我们不能这样聊下去了,她说她男朋友不喜欢她这样和一个男孩子聊那么亲近。
我不甘心地问,你真的很爱你男朋友?
她说,嗯,他奶奶把只传媳妇的手镯送给了我,我这一生就认定他了。
我没有回复她,那时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我先遇上了他,他对我真的很好,我这一生只爱他了。相信未来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几倍的女孩,祝福你。
挂断了电话,却已是最后一次通话。
往后时光,偶尔QQ上三言两语的问候,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隔着了银河,从亲昵到渐行渐远的陌生,我才发现原来诺基亚的待机时间那么长。
我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这么聊得来的女孩子?不知道,也许在这个浮躁不安的年代,大家都没时间更没耐心去坐下来谈笑风生,细说这世间。
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现在我们也慢下来,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好好地去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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