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开始要下雨了。天气预报里说两个小时后就是超过60%的雨量,且一直持续到清晨。
有一种穿越回有宋一朝的某个春天的清晨,我在床上一边慵懒地伸着懒腰一边问卷帘推窗的侍女,窗前的海棠如何呀?侍女答:海棠依旧。我摇了摇头,应是绿肥红瘦。
今天又是穿什么都不对,吃什么都没味,做什么都很废,想什么都要飞、说什么都想怼,就连心情都很霉的一天。
大雨前空气里的气压很低,像极了上周末的模样。整个人一点也不轻盈。
走在秦淮河边,看着柳絮在眼前打转,樱花树的花瓣随着风在晚风中凌乱。就连香樟的叶子都在扑簌簌地往下落。很快便在路上铺上一层香樟叶毯。
这个天气,苦了明天早上的清洁工人和保洁阿姨们。春天对她们来说并不友好。
香樟树叶子的香氛很浓,走出很远,依然能在风中闻到类似香樟脑丸的味道。最近对很多事情都有些急于求成。却忘了春天时根扎得越深,夏天时叶才长得更加繁茂。
高大的法国梧桐和街边的银杏树都还没开始抽绿。这一场春雨下来,等我下次关注到它们的时候,应该会被它们所抽出的嫩芽所治愈吧。
这个季节,除了人,什么都在疯长。几天不见,河边的某颗茶树便开始冒出一层的小绿芽。
想起那年去苏州太湖西山采碧螺春,去西湖梅家坞采西湖龙井。明前的绿茶贵千金。这几天,碧螺春和龙井也开始疯长了吧。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那年自己也腰系竹篓,穿梭在翠绿的茶垄间,翻飞纤手,一捏一提,采摘头茬嫩芽。
这个春天不知道还能否去龙井村问一次茶。会一会茶友,品一品西湖龙井。在这个春天,来一场属于茶的浪漫。
早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晚樱开始郁郁葱葱地在绿肥中冒出头。怀念晚樱开得灿烂开得热闹的钱塘江绿道。
那年春天,一个人在杭州,每天晚上加再多的班,再苦再累再辛苦也会坚持下班从钱塘江绕一圈。
仿佛只有行走在钱塘江畔的绿道上,吸天地之灵气,汲钱塘江之精华,才会觉得这一切是自由的。那种纵横天地的自由。
想起来了千年前的那首《如梦令》。词中根本无花,却在李清照的笔下生出了花;全词根本不着一个春字,却满眼都是惆怅的伤春之感。
今夜注定雨疏风骤,我能浓睡却没有残酒。好久没喝过酒了。想念摇晃的红酒杯里葡萄酒的滋味。我头发丝上只有白天办公室的残茶和残咖啡的味道。
这几天蜗牛睡眠的分数都有点高。但是只有我知道,梦境又开始清晰了起来。我想要一个记不住梦境的清晨。混沌的睡眠后才是清醒的清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据说下雨的清明才是一个好的时节,这一年才会风调雨顺。
明天早上得关注下秦淮河边的那些海棠,看是否是绿肥红瘦。
我的职责是平整土地,而非焦虑时光,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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