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雪的,近几天来,阴云密布,温度明显下降,一个节气相隔,前面还是艳阳高照,后面已是寒气逼人,傍晚就要有雪,天气预报如是说。
下午学习之后,已是五点多,天光大暗,明显的造雪天气。等我们走进酒店的时刻,后来人已是欢呼雀跃地报告着:下雪了,下雪了。掀起窗帘向外看去,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洒洒,宛如千亿万个精灵扑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心里不由地兴奋,为入冬的仪式,为这纯情的雪花。
三十多年前,当入冬的第一场雪后,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恰是山高日小时分,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和要好的同学军郁郁独行于山野,一步一滑的欢声笑语,踏入雪水的面露尴尬,都在雪后的山地上演绎地淋漓尽致。行至山顶,放眼四望,整个村庄尽收眼底,在白雪的覆盖下,展现着她丰腴、曼妙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里,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偶尔鸡犬声声,整个村子便荡漾着静谧的氛围。
军的家在村子的南头,临近一个大水库,五间砖房静静地立在雪中,周围也被雪围着。军的母亲是一位娇小的妇人,邻居家办事,她在帮忙,给我们端来了香喷喷的米饭,那么香那么甜,浸染着喜悦的心情,浸透着欢喜的氛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雪静悄悄如约而至,炉火红红火火,衬托着安静而祥和的夜晚。我和军两个早早地洗了脚,蜷卧在被窝里,不一会儿的功夫,被我就暖和起来,我们两个兴致勃勃地说着、笑着,分外美妙,只想把快乐的时光永久地延续下去,只可惜不就睡意朦胧了,不觉间竟沉沉睡去。夜,很美好;雪,更美妙。
小时候,下雪的日子,是孩子们疯玩的日子。学校里,一帮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把对大自然的热爱对雪的敬畏之情,倾情在对雪的接触上,随着上课铃声的敲响,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教室。
下雪的日子是一家人的欢聚时刻,炭火红红火火,室内温暖如春,一家人盘卧在炕头,玩着一种叫“喷大气”的扑克牌,红彤彤的脸,夸张的表情,高高扬起的手臂,略带狡黠的神情,都在夜色的掩护下蔓延开来,在雪花的晕染下明快起来。这欢快的状态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夜深了,才兀自泱泱散去。
下雪的日子,是睡觉的日子。放学回到家,早早地做完了作业,顾不上去洗被油灯熏黑的鼻孔,就早早地钻进被窝睡觉而去,有雪的温情陪伴,睡得也格外的踏实,睡得格外的香甜。一觉醒来,夜已深,窗外却明明亮亮的,“咯吱”一声,那是父亲刚刚从村上归来的开门声,闭上眼,便又快乐地睡去了。清晨醒来的时候,满鼻孔的清香,那是母亲在焖稠饭的味道,炉火热烈地亲吻着锅底,“咕嘟”“咕嘟”的声音响个不停,锅里“突突”地向外冒着热气,温暖瞬间蹿遍全身,愉快霎时种在心头。
喜欢有雪的天气,喜欢雪天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喜欢那一点一滴的晶莹,喜欢那朴实、美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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