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呢,是奶奶家的一只笨狗。不过大黑它天生异才,长得如大狼狗一般。记得第一次见它的时候,父母都认为大黑是狼狗,只有我一眼看出了大黑那呆笨的眼神,此狗必大笨。就是那天下午,那时我还没有上小学,我与大黑的第一次对视,使我在奶奶家与大黑度过了大半年。
我和大黑熟络得很快。每天早上我起床时,大黑也会起来,初时我以为大黑是在陪我。后来我吃完饭看见奶奶在熬猪食时,看着大黑那一脸卖主求荣的样。我就秒懂了,此狗就认吃。大黑也是有感情的,而我与它之间是用眼神来交流的。正如我现在正在为奶奶看着猪食,防止大黑偷吃,而大黑正在向我卖萌。看着大黑那满脸伪纯洁表情,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谁让我是菩萨心肠呢,我飞快地盛了一瓢猪食。然后大黑在心中给我点了个赞,就以迅耳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秒杀了猪食。
我的内心:大黑你这么坏你妈知道吗?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你考虑过猪的感受吗? 来自于大黑的秒回:我吃猪的食,是让猪减肥,只长瘦肉,你就可以吃更多的瘦肉了,我是不是很高大。 回大黑:哦,大黑给你点一百个赞。
于是乎,后来我就心安理地给大黑加餐了。
大黑吃饭速度很快,但是作为它的老大,我一定要吃得比它快,这才有老大的霸气。话说大黑你能不能慢点吃,还把不把我这老大放在眼里了,信不信明早加餐取消。 大黑:……,……。
在奶奶这半年只有大黑陪我,还好有大黑,不然那半年我可能会疯掉,在这个连电视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那段时光中,我与大黑吓唬邻居家过来晒太阳的母鸡,欺负大黄(大黄是邻居家的狗),上天入地,无恶不做。
我们一直疯玩,直到秋天父母的到来,把我接回了城里。对于这段离别记忆我没有什么印象,是后来从父母口中得知的。那年秋天父母来看我,看到我那像在山上吃了三年树皮似的模样,尤其是我对父母有此认生的举动。母亲受不了了,她哭着抱起了我,对父亲说:说什么我也要带儿子回去(那时父母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才将我送到了奶奶家,就算后来我回到了家中,也是一个人在家吃泡面。)那天晚下奶奶难得做了好吃的若干,我低着头,刻苦吃饭。用老妈说的话:如饿死鬼脱生的一样,就知道吃。母亲那时很心疼我,让我慢点吃没有和我抢。而我回头说了一句话使得父母下定了带我回家的决心,(其实那时父亲并不想带我回去,因为没人照顾我,不过我的这句话使他改变想法。听到母亲说到这段时,我内心咆哮了,原来我还有这么有爱的一面啊,当年那个笨笨的小孩。我也明白了我的心细胞为什么那么敏感了,遗传啊。)我当回边向母亲碗中夹肉,边对母亲说着:妈你快吃肉,再不吃一会儿就没有了。快吃,快吃。这两句话深深地刺中了父母的玲珑心。父母一问,才得知我这半年在奶奶家只吃了一道菜,酸菜炖粉条――没有肉。父母顿时没了食欲,母亲一边落泪,一边看着我吃饭,见我催她才满脸自责地吃了一小口饭。
之后我被父母接回了家,因为到了上学的年纪,也就许久未再回去看望奶奶与大黑。直到有一年爷爷过生日,父母也不是很忙的时候,我与父母有一次回到了奶奶家。一进奶奶家的院子我就看见大黑被人用铁链拴了起来,大黑也看见了我们。即使几年未见大黑依然认出了我们,并没有吼叫,而是向我们撒欢。母亲还称赞:大黑隔了这么几年,还认得我们,真是一家子的狗。进屋后,父亲问:为何将大黑关了起来?。我的大爷(大爷这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父亲的大哥,对父亲说:大黑咬死了邻居家跑进奶奶家院子的母鸡。所以将它拴了起来。父亲听后也就没在说些什么,那一晚吃的挺好。虽然几年未见,我依然记得给我的狗兄弟大黑加个餐,我将大人们吃剩的带肉的东西,都拿去给了大黑。因为父母第二天还要忙着讨生活,就带我连夜回家了。临行前我还嘱咐奶奶他们多给大黑吃点,省得它老是饿肚子。
回家后没几天,一天晚上父母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大黑又一次咬伤了邻居家跑进来的一只鸡,被我的大爷,给打死了要吃肉。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泛起了无力的悲伤,多年来看家护院的忠犬,还不值得两只鸡。也许这也是一种落叶有情,流水无意吧。父亲对我说:大爷问我吃狗肉不,吃的话给我们家一半。父亲一口回绝了他。父亲问我想吃不,想吃狗肉可以自己买,但是不能吃大黑的,大黑是条好狗。我说:我也不想吃,别的狗的肉我也不想吃。晚上家里沉默地吃完了饭。我想我们应该都是在为大黑感到悲哀吧。
大黑感谢我的童年有你相伴,为我填下美好的一笔。我会尽力将你印刻在我的脑海。天上应该会很美,愿有人将你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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