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跑道前,又突然消失,我来不及回首,就已经被你丢弃,这是猝不及防的惊喜还是你肆意而为的离去。
——致飞蛾
90后,女,踩在大学的尾巴上过日子,喜欢边听歌边跑步,夜跑,至少30分钟,每天,绕着400米一圈的绿色跑道操场,形成习惯。
在日复一日的夜跑里,我找寻着迷失的自己。
自从上次失恋以后,我消沉堕落了好久,那段时间大三,每天都是熬夜K歌,无心学习,重复地走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路,不断地回忆两个人从前的往事,然后不断地伤感,不断地泪流。
结果,黑眼圈get,人倒是瘦了一圈,但颜值也低了好多,说的严重点,出门都“衣衫褴褛”了。学习成绩也是低了好多,人生处在荒芜时刻。那时候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沉醉在悲伤里,虚度光阴,根本拔不出来,因为无法想象曾经爱的那么深的人怎么说放手就放手,后来我在看到这句电影台词:“人是会变的,他今天喜欢桔子,明天可能喜欢柠檬。”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人是会变的,我释怀了。
是啊,也许我是桔子,他桔子尝了鲜之后,就去买柠檬了,人之常情。就好像喜欢听的歌曲。
偶尔在人群喧闹的街上或者是在音乐APP上听到很好听的歌曲,就摇一摇,下载,单曲循环,迟早会听腻,然后你会毫不犹豫地换下一首歌,继续单曲循环,也许以后还会再偶尔听到,但是已经没有全部听完的欲望了,可能还会觉得旋律好听,但你早已经听腻了,没有下载的想法了,因为你觉得它会占你的内存,还不如下载新歌,或者存几张好看的照片。
嗯,对,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你生命里,又突然消失。后来,我渐渐学会自己舔舐伤口。在日复一日的夜跑里,戴着耳机,听着节奏感极强的歌,想要让那种强烈的律动来摧毁心里面对他的残念。
我知道,他不回来了。
我知道,他已经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知道,我能给他最后最好的温柔,就是不打扰。
这是第401次夜跑了吧。
好像我已经渐渐找回自己了呢。
还记得之前的第1次夜跑,一个人在偌大的操场上,狂奔,脑子里都是和他的甜蜜回忆,泪洒跑道,引人侧目……
第2次夜跑,狂奔,心里想的是他音容笑貌和决绝之后的冷漠,泪洒跑道,引人侧目……
第33次夜跑,快跑,纠结,难受,怎么会抛弃我,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啜泣,路人偶尔有投来好奇的目光……
第103次夜跑,慢跑,淡淡的哀愁,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没人理会……
第300次夜跑,快慢结合,面无表情,歌曲好好听,嗯,继续跑下去……
第330次夜跑,快慢结合,富有节奏,看到手牵手的情侣路过,微微一笑,心无波澜……
第403次,发现了今天操场里的飞蛾好多,撞到我了,好疼……
第401次,天气已然转凉,飞蛾的生命应该也随着这寒凉的天气而消逝了吧。
前几天,满天的飞蛾就像成灾了一样飞在我头顶的天空,我很好奇,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死去,因为我总害怕我在跑步的时候一张嘴,就吃掉一只小小的生命。而这,远远比他们自然死去要残忍的多,他们要撞死然后被吞进滚烫的地方,如果没死,然后还要煎熬而死。
今天跑的时候,竟然连一只飞蛾都没有,突然消失的他们,弄的我真的很好奇,他们竟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死掉了,是天气转凉的因素让它们集体奔赴死亡的刑场?还是他们约定好一起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我还没来得及适应他们的存在,它们就这样消失了。给我带来了困扰的同时,也让我思考,它们只有非常短暂的生命,为什么就那样执着于光明。因为前些天它们一直都在操场的灯光下聚集的最密集,一直飞来飞去,绕着灯光。
我想起了“飞蛾扑火”,飞蛾扑向他们最热爱的东西,牺牲生命也要追随,火是短暂而热烈的耀眼无比的东西,一旦扑上去,必死无疑,扑向火的那一刻也许很美好,之后付出的就是殒身的代价。
飞蛾,你的尽头是什么呢?是追逐到梦想的快乐?是死亡前的恐惧?还是对光和火的嘲笑?
我带着耳机,继续跑着,在光明和黑暗之间,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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