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精神契合,或者说情绪契合到底重要吗?
就拿看电影来讲,挑了部《我的姐姐》在下午三点半。题材本身是我喜欢的,过程中好几次想起跟我短暂相处过的我的弟弟,印象里他调皮得不行,我对他凶,很少对他好。讨厌他烦人地喊“姐姐”,和不停追问各种“为什么”,另一方面也讨厌他空降抢走了家人对我的原本就不多的爱。
是个负气的年纪,某个夏天第一次见到他,由他爸带着,吃了顿饭,期间他只说过一句话——在他爸的催促下礼貌地喊了我一声“姐姐”。脸黑黝黝的,瘦得跟猴,说是在乡下跟他爷爷奶奶喂羊割草给晒的。
后来就住进我家,他的“姐姐”喊得多变,不同情绪,声调跟着不同。为了不写作业故意岔开话题问我有的没的时是“哎姐姐”,都为第二声;被我丢在家里、被无视的时候是“姐姐”,第二个字几乎不发音,眼睛瞪大了水汪汪盯着我;半夜不敢睡觉偷偷跑进我房间,钻进被窝搂我脖子的时候是低低的一声“姐”。我对他并不好,他也直言家里最怕的是姐姐。我们时常带着怨气互相掐架,那时候我们一定是真的恨对方。
再后来他回去了,我们的重组家庭又破了,他偶尔给我发信息,发他画的画,再后来就几乎断了。断了之后我才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个比我小了7岁的男孩同我一样经历了2次家庭破碎。顿时愧疚、懊悔和心疼击得我不得不选择刻意忘掉那段实际存在过的时光。
好在如今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可以互相交心的时刻,希望他能原谅我展露过的所有敌意。
回到第一句,所以情绪契合真的重要吗?我每一天都在陷入选择怀疑——在我千遍万遍难挨地沉入影片时,转头无意瞥见约着来看电影的朋友,早已在我旁边的座位沉沉睡去。
记忆又飘到几年前,跟一位朋友约着看《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我爱极了这部电影的场景、叙述,过程中也有不断惹人红眼的起伏。每每回头,也瞥见朋友半眯着眼昏昏欲睡。那时候更多的是失落,是一种没有人共通的孤独感。
好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更愿意一个人去电影院。一时兴起的周末,挑一部喜欢的电影,一杯热牛奶或是其他。这种自由绝对不亚于任何。好在我也可以笃定地说,当我去看电影时,我是真的想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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