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由英文翻译过来的,作者是一位美国年轻作家。书的扉页上,印着它原本的名字:
THE STORIED LIFE OF A.J.FIKRY
每个人的人生,莫不是故事一样的存在。也许有人过得如同传奇般轰轰烈烈酣畅淋漓,但大多数人还是在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中平凡可贵。我们总要在两者当中选其一,并为其 付出代价
A legend or a ordinary life?
而这本书的主人公,A.J.费克里的人生,也许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后者的模样。
但我相信他不会。
因为每一个爱书的人,他的人生绝对不会平平无奇。
以书为友,我们不曾孤独 推荐:加•泽文《岛上书店》书的开篇,就是以一篇短篇小说引入的。
《待宰的羔羊》 1953 / 罗尔德·达尔 妻子用冻羊腿打死了丈夫,然后让警察吃了这条羊腿,以此处理这件“凶器。”达尔所写的很说得过去,但是兰比亚斯质疑一位职业家庭主妇是否真的会以小说中描述的方式烹制一条羊腿,即不化冻、不放调料,也不用腌泡。这样难道不会导致肉硬、肉熟的程度不均匀?我做的这行不是烹饪,但是如果你对这一细节有怀疑,整个故事就开始散架了。尽管这一点有待商榷,但它还是给我留下了印象,那是因为一个女孩的缘故,很久以前她喜欢《詹姆斯与巨桃》。 ——A.J.F.
A.J.费克里是艾丽丝岛上唯一一家书店的唯一一位主人。
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便独自生活了很多年。他的性格孤僻又古怪,而开朗讨人喜欢的妻子,自然变成了书店招揽顾客的唯一劳动力
妮可不仅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最佳拍档,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所具备的爱的能力。
她离世后,唯一给A.J.留下的,除了思念和回忆以外,还有这座书店,和一本叫《帖木儿》的诗集。
和常人派遣悲伤的方式不同,A.J.从没有哭过。而他却每每在书店打烊后的夜晚坐在桌前,看一点长篇小说,然后,把《帖木儿》摆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椅上,然后在那本薄薄的书前,倒上一杯红酒
在他醉后的梦中,他就会看见妻子的影子。
生命中总有些伤痛我们不能忘记,因为我们总能在书中所写的,和我们相似的故事里,想起你。
《咆哮营的幸运儿》 1868 / 布赖特·哈特 发生在一个采矿营地的极为感伤的故事。那个营地收养了一个“印第安宝宝”,他们起名为“幸运儿”。我第一次读到它,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参加一个名叫“美国西部文学”的讨论会上,当时一点都没有感动。在我的读后感中,我觉得这篇小说唯一值得称道之处,是其中有趣的角色名字:“矮墩墩”“肯塔克”“法国佬皮特”“切罗基人萨尔”等等。几年前我碰巧又读到了《咆哮营的幸运儿》,我哭得很厉害,你会发现我那本多佛超值版上有泪渍。依我看是人到中年变得更多愁善感了。 不过我觉得我后来的反应也说明了读小说需要在适合它的人生阶段去读。记住,玛雅:我们在二十岁有共鸣的东西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不一定能产生共鸣,反之亦然。书本如此,生活亦如此。 ——A.J.F
玛雅是A.J.的养女。
其实在遇到这个小“不速之客”之前,他刚刚经历过一件在他人生中,可以说是第二大灾难的事。
《帖木儿》被盗了。
前面我没有提到的是,《帖木儿》除了是妮可的遗物外,还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爱书的人都听过爱伦•坡的大名,这个大师级的人物所创作的第一本诗集就是《帖木儿》。书中有提到过,它的价值可以超过四十万美金
而A.J.买下它的契机,是妮可带他去的一个书籍拍卖会,那时他从一个书商手里买到它时只用了15美元。书店的生意一直不见有起色,妮可去世后更是如此,他本打算在以后的某一天把它卖掉,然后用那四十万美元来度过晚年生活。他把它放在书店的玻璃箱里,以便时刻提醒自己,什么时候想不干,就可以不干。
而这时他发现了被遗弃在书店里的玛雅。
而那个仅将两岁女儿和一张纸条留下来的人,早已不见了。
致这家书店的店主: “这是玛雅,她两岁零一个月大。她很聪明,对于她的岁数来说,特别会讲话,是个可爱的好女孩。我想让她长大后爱读书,想让她在一个有书本的地方长大,周围是关心这些事物的人。我很爱她,但是我没法再照顾她。她的父亲无法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帮上忙的家庭。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 玛雅的妈妈
第二天,在艾丽丝岛的海域里,打捞上一具女人的尸体。
玛雅当然不会知道,她的母亲,为了她,为生活所迫自杀;她的父亲,将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以后的日子里,年幼的她和书本游戏的时候不会知道,在她长大以后,她和A.J.相依相伴的时候,她也很少会想起她“从未谋面”的爸爸和“弃她而去”的妈妈。
而他的养父A.J.,却很好地填补了她的生命轨迹。他给予了她,出乎他人意料也出乎自己意料的,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
他经常会教玛雅读书,从简单的绘本开始,到她能一个人读完一本《白鲸》。
玛雅的中间名叫帖木儿。
两个彼此用爱温暖了的人,生活必不会再陷入寒冷和孤寂。
突然玛雅明白了“r-e-d”就是红色,就像她知道自己名叫玛雅,A.J.费克里是她的爸爸,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是小岛书店一样。
图片来自LOFTER画手渔歪歪
不管怎样,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书店总要经营下去,因此A.J.不得不与出版社们建立起以前从未有过的良好关系,以保证每年小岛书店都有新书引进。
他和奈特利出版社的销售员阿米莉娅就是这样结识的。
《好人难寻》 1953/弗兰纳里•奥康纳 全家出游出了岔子。这是艾米最喜欢的一篇。我跟艾米并非总是品位完全一致,但是这一篇呢,我喜欢。 她告诉我她很喜欢这一篇时,我想到之前没有猜到过的她的性格中那些奇怪而精彩的方面,一些隐秘的地方,我也许想去探究一下。 关于政治、上帝和爱,人们都讲些无聊的谎话。想要了解一个人,你只需问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哪本书?” ——A.J.F
他和阿米莉娅的第一次会面并不愉快,他评价阿米莉娅“穿得像一大朵蒲公英”,他嫌她推荐的书太做作,当面指责她的态度不够真诚,而他固执偏激的态度也令阿米莉娅很是反感。
经过一番争吵后,阿米莉娅是哭着跑出书店的。
A.J.对弄哭一个像一大朵蒲公英一样的女孩子,从根本上还是内疚的,阿米莉娅确实是爱书的人,而且大多数时候和他趣味相投,他们都喜欢长篇小说。当然,对于一部分好的短篇小说集,像《好人难寻》,他们也不会拒绝。
每年夏天和冬天阿米莉娅都会到艾丽丝岛来,为书店引进一些书。A.J.对每一次的书都照单全收,而且,他渐渐开始盼望阿米莉娅到来的日子。
对于阿米莉娅的感情,也日渐因为彼此加深的交流而变得深刻起来,这其中的微妙还是在书中细细品味比较好。
A.J.在一次小岛书店举办的书友会上,像阿米莉娅求婚了,他把戒指扔给她的时候,戒指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在阿米莉娅的脑门上。
每个人的爱都独一无二,无法代替。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1980/雷蒙德•卡佛 两对夫妇越喝越醉;讨论什么是爱,什么不是爱。 有个问题我考虑了很多,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写我们不喜欢、讨厌、承认有缺点的事物,要比写我们喜爱的事物容易得多。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短篇,玛雅,然而我还无法讲出原因何在。 (你和阿米莉娅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A.J.F.
妮可有个叫伊斯梅的姐姐。
伊斯梅四十四岁了,即使曾经过人的姿色也抵不过时光飞逝。她婚姻不幸,丈夫丹尼尔滥情又轻浮,经常拈花惹草。她怀过五次孕,却都不幸流产了。
丹尼尔是个对待感情从不愿专一的人,他是个作家,有着作家的职业通病。他和A.J.是好友,某种程度上他比A.J.还要聪明。自从玛雅变成了A.J.的养女后,他也常常到小岛书店来看望玛雅,只有他对待这个小女孩的态度,似乎是最温柔的。
幼年时的玛雅曾经把他当作崇拜的对象,但这种崇拜持续得并不长久,因为她12岁以后,丹尼尔就死了。
伊斯梅并不想念他,他和她之间的感情早已成了空壳。在A.J.和阿米莉娅的婚礼上,她曾尝试着像玛雅的妈妈一样,像《觉醒》里的一个女性一样,永远地消失在大海里。
就在冰凉的海水漫过她的腰部时,她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唤她的名字。她转过身去,发现那个叫兰比亚斯的警察站在沙滩上,手里拿着她脱下来的鞋。
兰比亚斯警官是当时受理《帖木儿》失窃案的人。
亲爱的读者朋友,千万不要认为伊斯梅和兰比亚斯与这个故事毫无关联,正是他们的存在,才串起了故事的线索。如果你们去读了《岛上书店》的话,你会发现,伊斯梅和兰比亚斯的感情,伊斯梅和玛雅的故事,伊斯梅和《帖木儿》的故事,他们与书店的故事,这些才是整本书的高潮部分,它们使前文所有的谜团,都有了答案。
《书店老板》 1980/罗尔德•达尔 关于一位在让顾客花钱方面有一套非常规做法的书店老板的甜腻小文。在人物方面,这篇还是像达尔通常的作品那样,写了几位怪人。情节方面,转折出现得晚,不足以弥补这个短篇的缺点。实际上,《书店老板》不应该出现在这份单子上——反正它不属于达尔最出色的作品,当然绝不能跟《待宰的羔羊》相比——然而我把它列上了。我明知道它是平平之作,还把它列了上来,这如何解释?答案是这样:你的爸爸跟角色有共鸣,这一篇对我另有意义。这行做得越久(卖书,对,那当然,但也是谋生,希望这么说不会太伤感),我就越相信这一点是所有的意义所在:跟人沟通,我亲爱的小书呆子。只有沟通。 ——A.J.F.
A.J.费克里中年丧妻,在陌生的岛屿上独自经营书店,无亲无故;
玛雅是孤儿,亲生父母对她来说就是个幻想;
阿米莉娅在恋爱关系中徘徊迷茫,直到三十几岁仍未体验过一次真正的爱情;
伊斯梅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在那种生活带给她的无形的压迫下她必须独自寻觅生活的意义;
兰比亚斯暗恋伊斯梅却无勇气,人到中年却始终孤身一人。
他们的生活都像是一座孤岛,在彼此的生活里都是孑然一身,在孤独中不能也不愿走出来。
但小岛书店,却将四个人原本平行的生命轨迹,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让他们明白了,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爱书的人,自然会明白“爱”的道理,而懂得爱的人,他们的生活不会孤独。
所以,从现在开始,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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