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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游园与共,奈何惊梦

游园惊梦:游园与共,奈何惊梦

作者: 绘竹 | 来源:发表于2019-01-03 21:38 被阅读31次

    不到園中,怎知春色如許。

                        ——題記

    朱唇一啟,便是滿園春色;水袖輕揚,化作半壁江南。

    裊裊婷婷,乍暖還晴。涂了胭脂,擦了水粉,點了朱唇。于是絲竹聲起,滿堂燈火,一色陸離,眼前尚未看清這錦色繚繞,人已驚立于那深幽一唱,音律飄渺,音調明凈,音色絕塵。

    紅燭燈花,遮不住黛眉幽思;琴瑟蕭笛,奏不盡淚眼孤凄。

    是這樣一個女子。

    剛過了青澀年紀,嫵媚正酣。時而孤影閑步,庭院春色,落紅紛紛;時而刺繡窗前,淡月如水,點點聲聲;時而顧影自憐,菱花鏡中,粉面昏昏。

    原是貧苦人家的女兒,為謀生計,賣唱得月樓,誰料想,水袖如虹,歌似天音,再加上秋波流轉,倜儻溫柔,不知牽動了多少尋歡男子的一副心腸,就連那從來立志報國,不爱紅妝之人,亦逃不過她的絲絲入扣,句句斷腸。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這樣的相逢自是動人,玉樓春暖,耳鬢廝磨。两雙似喜非喜的含情目,一對相看儼然的美人,唱了那許多小曲,直唱到深夜繁花滿經,卻依舊是冰樣容顏。

    她是籠中鳥,上了金锁,锁了畫眉。

    她是折足雁,卸了羽衣,停了霓旋。

    終究都是一樣無奈的女子,縱然人前風光再好,仍是要日日經受那白晝苦短寒夜苦長,其中落寞光景,又有誰知。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榻上共臥,一桿煙槍,雖是耗氣傷顏,卻能暫消哀情。繁華往事,光彩當年,千萬種燦爛景色跌入眼中,人亦好似回到那胭脂未冷,一笑傾城之時。只可惜光陰流轉,一窺數年。那翡翠般的玉人,亦抵不過時光陷阱,歲月深淵。“春風桃李結子完,倒頭誰似一盆蘭”。

    而人海蒼茫,知音難覓。唯有那可將柔腸對柔腸之人,方能作了解语花,解她的欲語還休,解她的高山流水。

    “有一陣子,我沉迷在翠花周圍的味道里。她身上的香水味,她歌聲里的無奈味。有的時候,我感覺到是很頹廢的。”

    雖然頹廢,可這百轉千回的頹廢卻也總好過強顏一世的笑臉。因而明知花刺帶毒,依舊難抵那怒放顏色,妖嬈暗香。

    她們是柔情似水之物,天生不能堅固頑強的獨立生長,而相擁取暖又不免心生忐忑,睡里難安。畢竟,她是女人,她也是女人。而這樣的身份,對于她們,到底可稱作幸運,還是不幸呢?

    或者連她們自己也不能明了這樣玄奇錯綜的問題吧。她們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待歲月如二管家記日記般為她們寫下答案。

    “小翠,不要太盡興,我走了……”她總是要離開的,翠花伏下身去替她系鞋帶,溫順如常,榮蘭悠長一嘆,愛憐的撫摸其發。她們已經習慣了隱忍的曖昧,并一樣隱忍著過活。

    也不是不想另尋出路的,只是那路程太艱難,荊棘遍地,坎坷綿長。闖入視線的英俊輪廓,那些個看似有情,文質彬彬的世間男子,因為天賦的懦弱的嘆息,乖張的欲求,到最后終于消失于夏日午后,隱匿了行蹤,躲藏了形體,凝固了呼吸。空付了癡心女子的一片真情。卻也施舍了她們最決絕的成全。

    “他終于還是走了,帶走了我心底最深的曖昧。”

    這曖昧,是榮蘭親手埋葬的不落一滴眼淚的最后一個女兒身,最后一份女兒情。她和翠花,她們都已恍惚入夢,驚愕而醒,待看清一枕黃梁,听见滿帳秋聲時,她們已無别路可尋,也不愿尋什么别路了。

    無論是堆積的煙頭還是紙化的灰燼,都寄給了袅晴丝吹走了闲庭院,摇漾了春如线,了卻了紅塵緣。

    “今年的楓葉比去年紅得晚,卻比去年的好看。”

    然后翠花把頭靠在榮蘭肩上,二人淡淡相依,神情了然,抬頭看滿目秋色,紅葉遮天。有陽光填滿葉間,一派暖色。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二人心中,均已热情熬干,花到茶糜。而那些寵辱不驚的淡淡心事,也早已隨了枯葉,流去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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