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陆

城郊的绿皮傍晚生动迷人到我忘了如何加词夸张表达，
此间坐落在这街道（我不知其名）的音乐会上，看某国舞蹈剧团表演甚是有名《天鹅湖》，
我全程注意上一曲before my time，差点一语成谶，差点哭了出声。
至于原因，世间哪有那多缘由造成情绪崩溃？
喝！如果要我硬套，那就说说十年前七月后，我与某雪山少年玩家中黑胶，
Chasing ice一专辑上来，我与某某已被震的在他标志性烟雾中眼红，
要知道那天我刚搞到Queen的Hot Space砖，正打算专心做我们摇滚青年，
电气未升一半，老板吆喝，小姑娘，斯嘉丽知道伐？
完了我手上就多出来一份。
我与雪山少年用吃力英语翻译，后来为难国语老师，来来来翻译给我们听。
面露难色便是末世笑话，两人孝顺请走国语老师，剪下杂志冰川一页。
“Poker。”
我醒来，想必一脸迷雾。
“擦一下眼角。”
他低声递来纸巾，舞台蓝光幽幽打着时，我头上感到过度小心的抚摸，
“怎么好不专心看表演？”
看他沉默半响，我想，他也许是想问什么的，但是他很尊重我，
或许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偷偷太喜欢我是种过错，
如果是选项一，我会在秋夜中委婉告诉他雪山少年与我的所有事，
若是选项二，我恐怕无法太承受炙热情感。
哪会有人当真在乎对方，情感寄托所一座一座罢。
我这么劝说自己。
“八月酸梅汤会好喝吗？”
“波客，你又在一个人嘀咕什么？”
“下午茶！”
我拉扯他的臂膀，抱在自己怀中，躲在避世屋檐下。
英国天气通常不好，今天不例外，车流量未有甚多，我与史洛德计划度过美好一天。
“史洛德，你可还记得我初到法国直至现在几月零几天？”
他眼睛瞪大，烫金发丝像金镀的弦丝，雨声的粘稠令我误判他是否也黏在雨夜。
“如果没记错，已是三年有余。”
“醒醒，曼德拉效应已来到三年有余。”
他弹我脑门，温柔拽我向前走去。
“就介，Any’s house 随便坐坐好了。”
摆脱小姨小姑大姨管家张姨二姑三姨大舅二舅也三年有余，Dave、Chuck镜花等朋友，加上东书小不点与白先令。
现在才肯在此叫人正式编号，假如让我说下去，我也哽塞已久。
“Lay和Jude law会不会打起来。”
我将包放在桌旁，点完下午茶边聊起我与史洛德一起期间的两小家伙。
一位是宛如袋鼠的东短Jude Law，另一位是哈多利博美Mander Lay。
科科，一位看似东短实则袋鼠的美貌男子其聪敏程度我可以提及本拉登，
与憨憨蠢傻一天十种哈欠起底的被Law欺负的满屋跑的旺旺碎冰冰，
两位X生活美好程度我仿佛可以联想到银河漫游指南篇幅上，
腐国可以收录这两位作为官方CP。
史洛德见我一脸笑意似便秘半年之多，在我开始幻想Law和Lay的18R画面时打住，
“你可少想些吧，今天写书了吗？”
“…才不要，不想写。”
“你不是说那…”
“恰巴特可以闭上你的嘴吗宝贝？”
我捏他廿三共我养了好几春秋的肉脸，他嘴因此嘟起来。
大英已有一朋友所创报刊刊登我不堪文物，也多亏对方我可赚到固定稿费维持我可怜生活。
“我不想写，我干脆辞了吧。”
安妮特制咖啡让我想起加拿大育空我登上某雪山半途咬破嘴唇的铁味，
史洛德歪头看我，手托茶喝进，
“Poker，我想问…”
雨下大了。

我在金黄橱窗边捕获本国蟑螂，凌晨一点四十分葬于垃圾袋里头。
我又回到了干湿佩尼皮昂豪宅（？），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幻想，重来，
在那几天后，我匆忙赶回悲催被我家人视为投资宝地的迪士尼自然山庄（并没太大回值），
接到我小姨亲笔信件第一反应先质疑了我是否活在靠电报传讯的年代，
反应过来才读明白是白先令结婚好意问我要唔要去啦？
换我以前兴许大嚷一声去你X，
但仍我这三年被一切耗尽耐心思前想后发现这份念想只停留在我十六岁某早晨醒来手边的一个铜墨盒里的几根烟。
我就断了这段非正式罗曼蒂克的圆舞曲。
不知他想起会不会只觉我只说大话吃了杨梅却忘了洗杨梅。
在二十三岁年纪的确让我很纠结悲伤，
因为我不愿离开他为我创造的美好天地。
过了这七年后劲，
在无声告别之时我猛然发觉原来那只是他为自己所建。
我也并非我想象中那么会爱人，
年轻时承受不住猛烈爱意故作姿态才被非盲目者吸引。
至此惊觉大家都要标准生活，结婚生子爱人爱人爱人，
浪荡多年老来也已二十有六，
又不好说自己恐婚恐爱只愿维持一段距离感，消耗他人感情，
最大致命点是不愿承认自己不会热爱。
“Poker，我想问你..你写的《Waiter》关乎你吗？”
那是一则几近短文的散文，我扯嘴角，这么多故事集，眼光独到指向这篇，
果然身为我男友兼职福尔摩斯很辛苦。
不愿撒谎也不愿承认，只慢慢看他。
“你好用心读我文章。”
若这是能开玩笑场合我定加一句，奖励一亲亲。
他脸色煞白，我意识到我不该愚蠢到将太多真心经历不加修饰放了上去。
“在国内时读到很多关乎与法国男人恋爱经历，我总认为你不带那样环境基因。”
我用最后气力歇止史洛德与露西的魔法恋爱心路的停滞，消散气力到我认为我在搞笑。
我该怎么说下去。
他握住我的手。
我倒笑了，顺着他意给他也给自己一根救命稻草，
我要感激一辈子他给我台阶。
“我不是Waiter，也不再是Waiter。”
我还可以做我的露西否？
“喂？小姨？”
我按照信件上电话地址拨了过去，深吸一口气。
“…”
“…”
“小客？”
我一激灵，听出是白先令意味。
“欸。”
“你过得还好？已有三年——”
静止几秒，我想了半刻措辞，
“还好，小姨呢？”
“她病重，速回。”
“？？？”
“我这边收到的说是你结婚喜贺..”
“小姨手段你也信，你当真善良不少。”
我拉下窗帘，拿出三粒药伴水收服进肚里。
“她倒是狠心，你也是狠心，一个闭口不谈附加转移话题，已为你编好所有背景；一个从未想要问候家里..”
“我过得开心潇洒，何必自寻烦恼？”
“家中事情真让你那么费心？”
“没有，只是不愿理会。”
“好了，速回吧，小姨病重，也不必担心是我耍诈你，大可问小姑，我不信你就没带个家中电话簿过去。”
我沉默半响，他才意识到我真没有。
那边干笑几声，最后重重叹口气。
“我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