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一窝人一起去吃烧烤,第一场吃的不尽兴,然后又开车去下一场。结果到了一品下面,发现重庆烧烤关门了,大家都懵了比。后来围城饶了一圈,好歹还是吃上了。情圣前些天莫名其妙的写了一封情书,发在了朋友圈。排版很烂,一长串下来都不分段的,看起来很费力。其实我觉得他大概就是不想双十一给他家艳子清空购物车里的包包。回家的路上,其实我很想给坐在副驾的艳子揭穿他的套路,但是我一想,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来说,一封情书也就够了,即使这封情书排版真的很垃圾,于是就作罢。
能大半夜和你一起出去吃东西的,多半关系不会差。
仔细想想,连饭都没一起吃过,哪里算得上朋友。吃饭这件事,是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品性气质的。
如果能一起开开心心的喝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朋友了。
昨天跟罗部长瞎掰,说到了我家楼下的重庆烧烤,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做了很多年忽然就不做了把摊位转让了。
然后罗部长给我讲了个故事,一个他用《人生第一个一百万》这种鸡汤成功劝退开摊七年挖到人生第一个一百万的烧烤摊老板回乡创业并请鸡汤老板白吃白喝且一起吹逼到天亮的故事。基于上次听故事的经验,整个过程我没有任何打断行为。在故事讲完后,我对罗部长没有去当传销头目,没有被宣传部强行调走感到惋惜,并对罗部长从此不去摊位吃烧烤表示理解。但同时,我也对他这种破坏人民群众宵夜乐趣,打击优质宵夜资源的行为表示谴责。
村上龙写过一本料理小说集,88年出版,一直不是很火,前些年在各种美食番的带动下被人挖了出来,一道菜一个故事,也不知道是讲食物,还是讲感情。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去杨升家一起打游戏,有一天我在他家吃晚饭,杨爷爷做了一碗土豆猪尾汤。我很多年没见过杨升了,但是现在每天下班都能碰到他爷爷奶奶。我几乎忘记了那碗汤的味道——那是我只吃过唯一一次的菜肴,可只要我一想起,我就能记得杨爷爷家从不开花的水仙,旧家具的奇特味道和他学神姑姑的那句“你们玩的是野蛮人足球”。
大学的时候寝室街对面有家和睦堂,他们家有个羊肉火锅,38块钱一份,物美价廉,我吃了很多次,直到有一次服务员告诉我说他们不卖了,因为太便宜会亏本的,我想了想,很认真的对她说,你们卖58我也会点的。还有他们家的土匪猪肝,我不知道那个菜到底是怎么烹饪才能把猪肝做出那种焦脆的感觉,但是又完全不老。毕业以后我想念不过回来吃过一次,我确定之前那个厨子一定是走了,因为他们不光换了菜单,连我常点的几个菜味道也变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脆的猪肝了。
还有堕落街熊哥店里的铁板酱香佛手茄,也是我只吃过一次的神菜,后来熊哥不做了,我也没有办法。不光是我念叨,情圣也经常念叨,虽然他经常叫错菜名,但是我非常确定他想念的就是这个茄子。
后来去了武船,武音旁边呼啦啦上面那个自助韩式烤肉,我请湖大的小姑娘吃过,请妖几吃过,请情圣吃过,从38一位吃到58一位。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智障那天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烤洋葱圈,说他只吃素,我真的不明白那天一个姑娘没有为什么他的装逼癌会爆发。
再后来去了上海,070污的兄弟们每次聚到一起一定会点一扎西瓜汁,我们称之为歃血为盟。如今各奔东西,大头已经结婚了,淫杰还有十来天,辉哥从非洲玩大象回来两个月就谈婚论嫁了,小白天天到处浪,嗯,带着个姑娘。一说到小白我就想起了冷香麻辣兔。
有一次从上海回到武汉,在情圣那过了一夜一起去过早,在工程学院小巷子里吃了一碗素粉。在第一口粉接触到我舌尖的那一刻,被那边的清水面折磨的味蕾一下子全打开了,那种感动就像小时候一手拿着巧克力一手拿着火腿肠一样,幸福的就快要飞起来。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人在怀恋食物的时候,到底是怀恋食物本身还是怀恋和你一起觅食的人。
其实食物也是会变的。几个月前我去户部巷吃了一碗糊汤粉,因为想念。店面还是那个店面,人不是那些人。接手的这些人完美的破坏了我和糊汤粉的感情。但是你现在问我喜不喜欢糊汤粉,我肯定是会回答你喜欢的,只是我不会再去户部巷吃糊汤粉了。
食物会变,人也会变。
但是有些东西也是不变的,它会留存下来,在某个地方。
世界上没有事实,只有诠释。
今年冬至我一定要喝碗羊肉汤,白汤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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