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有点杂而多,却没什么特别的感动想记录下。索性就让思绪顺着脑回路到记忆的大囊袋中挑拣挑拣,去回味回味那些于我而言很有意义的青春岁月吧。
那些美丽的时光,是回忆一次就甜蜜一次的。美好而难忘的记忆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温暖着人的余生。只要一回头,它总亮丽在那里。
事情就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偏僻的有些落后的小学校里。那是我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一站——一个爬三个多小时陡坡才能到达的山顶上的小学校。
为什么用“爬”字呢?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坡太陡了,而且全都是沙土,滑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很多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前进。毫不夸张的说,那简直就是90度的高坡啊。
老话说“山有多高,人就有多高”。山顶上那是好大的寨子,好多的人家。在这个物质虽是还有些贫乏。电灯早己普及的年代里,竟然有这么个地方还没用电。
后来才知是因为两个相邻寨子间为电杆的事彼此不和,互相把架好的电线拆了。说干脆谁家也别用了。反正家家户户都有火塘,有电没电照样要烧火要烤火,早早晚晚火塘边一坐,一家人亲亲热热,还亮亮堂堂的,电费也省了,多好。
而且时常的,火堂边烤上些自家出产的各种零食:包谷,蚕豆,红薯,土豆……:,再煮上罐雷鸣茶。围着火塘唠着嗑,喝喝茶,吃点东西。跳动的火苗给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晕,不仅能照亮整个屋子,也能驱走些高山之顶的寒气,那份温馨和惬意可真不是盖的。
在那个学校里,清晨或晚自习学生一般用明字(一种长有松节油的木柴)照明,老师就用的蜡烛,马灯之类。手电筒那是必备之物,我就不止备了一个。
那个晚上发生的事,至今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那是个夏未秋初夜黑风高的晚上,学生刚下了自习,不一会儿,膝黑的校园里便归于一片寂静。我坐在宿舍里借着微弱的烛光改作业,一摞作业改完后,看下时间,己是十点多了,便洗漱好,准备上个厕所回来就睡觉。
学校的厕所在大门外顺学校土墙下坡十多米的一间小矮房子里,女厕所在挨墙的这面,男厕所在另外一面。
我出了宿舍的门下了院子,走到大门才想起忘了拿手电筒,抬起头看看有明朗的月亮在高空的云间快速穿行着,时不时把它那清冷的光投射下来,让黑黑的夜有了些朦胧的光辉,沉沉的黑便被冲淡许多,一切变得模模糊糊的:大致可见个轮廓了。
我便不想再折回去拿手电筒了。只用手摸着墙体慢慢的去上了厕所,又摸着墙回来。
刚进大门,就听学校的炊事员小慧喊我,是她要上厕所,让我把手电筒借给她用。我应了一声,便进宿舍把手电筒拿出来递给她。
结果,还没等我折回到宿舍。就被小慧的那恐怖而尖锐的叫声吓了一大跳“蛇……蛇呀,有蛇”,这惊悚的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听见“有蛇”,从小怕蛇的我也是心狂跳起来,仿佛那蛇就在我的脚下似的,急忙几步跳进了宿舍。
等我找了另一个手电筒出来时,几位男老师己从各自的宿舍冲了出来了。都打着电筒,拿着棍子,竹杆,跑向大门口。
几束电筒光齐刷刷的照向门口,亮光中,小慧蜷缩在大门里还在瑟瑟发抖。我想如果当时光线够好的话,那时的小慧一定是花容失色的。
董老师问“蛇在哪里?”小慧见好几位男教师都在,稍微镇定了些,把脑袋从门背后伸出来一些,用手指了指门外:“外面……墙脚,好大”,说完,立即又把手很快缩了回来,好象如果慢了,那条蛇会在下一秒就飞过来咬住她的指头。
几位男老师就勾头借着电筒光朝门外看去,董老师用手电光一扫说:还在路中间,看那样子,是毒蛇呢。毒蛇可不能让它活着,何况有那么多学生。
三位男老师就拎着手里的家伙一齐出去打蛇了。躲在门里的我们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噼哩啪嘞”之后,是“打死啦,打死了”。
我往门外叉出一只脚,勾头出去,看见在男老师脚下那条看似黑黑的蛇,只是此时有好大一段白肚皮翻在上面,看着跟董老师手里的锄头把差不多粗。
我就这样远远看着,想起刚才上厕所如果再慢一点点或者蛇再快一点点,那会“人入蛇口”吧。又或许刚才,蛇己经在那里了,只是我没看见它,而蛇“口下留情”也没袭击我。否则,在这个条件艰苦,交通不便之地,我怕是小命难保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看打死的蛇呢?
心里越想后怕,从此以后,晚上上厕所。再不敢大意不拿手电筒,而且出门前必先探出头。用手电筒照一下墙上路上,没有异常情况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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