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天上确实存在神灵吧,不然天气如何能这么精准地匹配上车厢里的气氛。
一条公路蜿蜒地贴附在广阔荒凉的大地上,一辆小小的校车在越来越密集的黑云下移动。
“我们这次要去的,是执行死刑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人用平静低沉的声音对车里的青少年说,“那些伤害了别人生命的人,需要以命换命来获得心底的救赎。等下我们可以亲眼目睹生命的离开,前面我们看见生命降临,那是一种神圣,后面我们再看生命离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死亡,是另一种神圣。”
“可是我不想死,米利亚。”井隐,一个男孩,长睫毛下垂遮住眼睛,“也不想别人死。”
修女米利亚将视线移到那个坐在车厢中间的男孩身上,说:“在我们一生中,有些结局和方向是我们能改变的,但至少有两件事,我们无能为力,唯有接受。”
我把手放在井隐的《福音》上,劝说他别难过。我知道井隐对我抱有好意,但我实在无法回应,不知道要拿这份感情怎么办。
我们还是同桌,逃也逃不掉,说又说不清。
到达目的地时风也呼呼地刮了起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只有风是舒爽畅快的罢。
我们十来个初三学生排着队坐上了“最佳观看席”——处邢台的斜后方,刚好能让我们看不清死刑犯被处决时的表情,但又能清晰看见和感受死亡的位置上。
“校方对我们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双马尾压低声音说,“我听表姐说她那时就坐在死刑犯不到2米的地方,表姐能感觉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直到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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