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突降的一场大雪改变了城市的颜色,也让生活这里的人更早的体验到一种寒切入骨的冬意,我要参加早上的一场考试昨晚专门设置了闹铃,结果第二天早上闹钟没有响倒是楼下的扫雪车和环卫工人除雪的响声惊醒了我,恍惚间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快7:00了,我快速穿衣服提包就走人。
我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达离考场最近的出口,地铁内的温度和室外温度完全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室外的主干道的积雪已经被除去,而人行道正被来往的人流踩踏成一排黑黑的雪水路,有些雪水正快速的被凝结成冰面,在街道商铺的灯光照射下还闪烁着光芒。
我顺着手机导航找到考场,校园门口的路牌上聚集不少参加考试的人。我找到自己的考室,是一条岔路,路面的积雪被踩过后正快速的形成一层黑乎乎的冰层。我再次肯定了方向,放眼看去,这条路还挺长,路面积雪和一些冰层被我踩出一阵阵回声也算是我孤独行走的伴奏声,可也把这冷切入骨的寒冷通过两腿传递给我,我不由的加快了步伐,那些考室很近的人此刻已经在聚集在楼道里。我走到路尽头左拐上一条稍宽的路,路面中间的冰面颜色不像刚才那么黑,像是水面直接冰冻凝结的,面积很大,绵延近十米左右,而前面树林深处那个教学楼就是我要考试的地点,此刻隐约能听到一些说话声。
路面亮闪闪的延伸着,刚才还担忧怕找不到考室的心情被前面的说话音所代替,我努力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可就在曙光来临时,我突然感觉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像掉线的风筝一样,我努力的想把握平衡,可脚不听话的在地面上摩擦起来,最终我还是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呈侧面半边身的跌落在冰面上,我手里的包也在我跌倒的瞬间被抛在路的一边,好在此时没有行人走过,我努力的坐起身,两腿蜷起,任凭那刺骨的寒意进入我的身体,我清醒了头脑,慢慢的坐起来,刚才摔倒的地方被我的身体跌出一个“S”字的形状,我左胳膊杵在地面的冰层也碎成很多块,我缓缓的站起来,不敢完全挺直而是双手撑着膝盖,活动了双脚,好在脚还有知觉,速度很慢的直起腰走过去拾是手包,向考场走去。
晚上回到家里,左边臀部的明显的感觉痛起来,我不能像原来那样坐在椅子上,只能尽量用右边臀部支撑自己以缓解左边臀部的压力,可这样也不是长久办法,一会功夫就感觉右边臀部麻木酸胀。睡觉时我只能趴着,想人活在世上真有意思,凡是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是重要的,每一处要是痛起来都很感觉撕心裂肺般。就说屁股吧,以前总觉得它不重要,就连过去朝廷打板子也是打屁股而作为惩罚之道。估计打屁股是因为屁股肉多不会太痛,今天我这么一摔跤才知道远远不是那回事。方才明白世人把脸看的如此之重无非打是和外界大交道最重要的器官,喜怒哀乐都是通过脸上表现出来。而屁股才是无名英雄,没有病的时候我们忽略它,可一旦有病,才知道它的作用,比如打针是最直接的反应,明明是别的器官的毛病,可首先让屁股来承受这不白之冤。当然瘦脸针打哪里我不知道。人身的神经诸元类似于城市下水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细如牛毛般。而作为人类总是习惯一种思维,总爱把事情和身份区别为高低贵贱,也习惯了对我们的身体的部位的区别对待。名和利,声色犬马等,也随着我叭在床上而不想了,只想它不痛了就行,现在才知道无病无灾才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这么多年,我很少去医院,有限的次数也是看人或者体检。现在摔跤后带来的痛感像是自己生病被护士打针的感觉,好在这是短痛是我能接受的痛苦,这样的痛苦远比心灵的痛苦要惬意的多。想通了这一层,我不禁回想起今天摔跤后自己的窘相,要是有录像自己能回看该多好,或许在放置它若干年后回看,那时我或许在医院或许在养老院,回首年轻时的自己的丑态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人由动物通过劳动变成人形,能自立行走,而我却从自立行走变成趴着的人,有些返祖归宗之感。立有立的伟岸,坐有坐的从容,趴有趴的蛰伏,趴着是为明天的站立做准备,也是对多年来屁股的无私贡献最好的奖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