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窗外下着忙忙碌碌的雨。
不止是这样,这座城市早在昨天就响起暴雨连连的警报和频频报道的积水路段的新闻。有时候老天哭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甚至比爱哭的女孩子还惨,因为人类都找不到哄它开心的办法。我百无聊赖的翻看几页的书籍,随手处理上手头上几件工作事情完之后,就想到这几次同旁人聊到关于安溪的一些话题,就不自觉要联想到《圣经》里面上帝消灭所多玛和尔摩拉这两城。
在大雨滂沱的世界里,多希望能有一点点小小的太阳。有些意外造成措手不及的故事,我们开始于这城市的瓢泼大雨。这是当时发生的环境。而起因是我边开车边思考,老子说风雨不终朝,怎么就哗啦啦的一整天了呢?撞上他之后,我才明白一辈子能有几次苦苦寻找。他就跟八年前刚毕业的我那么的瘦小,打着巨大的伞就更显得他瘦骨嶙峋。边开车沉思的我撞上巨伞遮住视线的他,就这样故事开始。
还好没什么大碍,在医院的走廊上,我们沉默了几分钟,看着走来走前的人影真跟菜市场一样闹腾腾。我开口相邀去楼梯口处聊天边遵医嘱观察个半小时,他沉默地起身。楼梯口稀稀朗朗没什么人,现在的人连二楼都要乘用电梯。
为打破沉默,我就问他要不要来根烟。他摇头。本来也不抽烟,刚在惊慌中顺了一包,现在刚好抽根压压惊。毕业那会,我跟他一样,在别人递烟时候也是摇头。
我问他,下大雨天你出来做什么呢?
他说他无处可去,本想找个大一点的坑,然后走到坑里面去。他说现在生存压力很大,没钱没房没车。走在大商场看到穿着考究、毛发精心梳理的狗,都觉得自行惭愧。早就没有十八岁,爱情早就哭完眼泪。越长大不是越孤单,而是感觉一种累赘,为什么每天太阳还照常升起。
太阳,为什么每天照常升起?我没那么大的智慧,回答不上。
他问我,下大雨天你出来做什么呢?
我说我无处可去,本想去办公室泡茶,然后躲避大雨和水坑。看着他在我面前,我就跟他分享从毕业开始的第一份800元的工资。伤心的眼泪,谁都会有,通常也都在深深的黑夜哭泣。长大对我来说是种责任,要去回报父母的辛苦,要去让他们不再操心劳累,为什么每天黑夜总是长存。
他憨厚地傻笑,他也回答不上黑夜为什么总是长存。
2
最近一段时间遇到安溪的同学和朋友,都在聊庸俗透顶却大多人喜欢的金钱话题。朋友打趣说跟那些在菲律宾、柬埔寨的人比钱这玩意,那唯一选择的就剩下辈子投胎时找准时机。在海外有些人从事着一些在国内法令禁止的活动,例如赌博。毫不夸张的说,一些人就是躺着在挣钱,而且数字是很多人一辈子辛劳一辈子也无法企及。
一些乡镇地方,别墅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不仅在于数量的多,还在于装修品质更是登峰造极,远远超出正常人能够承受的想象。攀比风气层出不穷,这栋造价五百万,那另外就要上千万,甚至更高。窄窄的道路,远看就没有去路,谁能想到拐弯处就是另外一片天地。联排别墅,庭院各种名车列队排开。
金钱就是一切罪恶的源泉。当人们嘴里喷出的每一句都跟钱有关。在云雾飘渺的乡村,破落的学堂,大门口独自飞旋的燕子。在这里再也再清晨也听不到划破长空的读书声。以往的夜晚,孤零零的路灯守护着一片静谧的村庄,而现在代替的轰鸣不绝的汽车声和人声鼎沸的划拳声。
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一些原罪。大雨漂泊打湿了整个乡村,而仍然没办法洗刷人的内心。《楞严经》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虽然佛教有别于基督教,而教义的宗旨都是追求真善美。走进漂泊的大雨中,我想到上帝灭城。会不会这是老天的一种警醒。暂不管他人,至少我感受到大雨拍在脸上的感觉,虽然有点疼痛却唤醒了内心的思考。
风雨还没有停,过路的人终未驻留。
3
从医院楼梯处的窗户看路上来往行人的伞挤来挤去,这世界真喧嚣。我在他探讨着生活、聊着毫无相关安溪老乡的话题,但是留给我们共同的感叹就是善恶终会见分晓。在几根烟的过程中,我跟他分享从毕业到现在的工作状态,所获得的努力和随身携带的痛苦。
我又抽了根烟,他还是一样摇摇头。
他说感谢我的真切分享。但我自己好像主动一股脑儿的抛话。我更感觉好像是面对一面镜子在自然自语,梳理自己的情绪。
他说他相信从我身上看到了,努力的勇气和种种未知的期待。他说感受着我孤身成长的痛苦和面临人生选择莫名的无助。
我把烟头摁灭,留意到他鬓角的刚冒出白色发丝。思考,终让人白发鬓生。
我们在大堂时候即将分开。他说我两鬓也都白发生。是啊,终有一天你会成成为我。
在分别的拐弯处,冷不丁一抹阳光斜照把雾气映射成一层薄镜,我看他坚挺身影、从容的步伐。透过后脑勺,好像看到拨开云雾的微笑。
人要偶然遇见自己的内心,思考你终究会成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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